为六宫之主,朱王妃能见到的,都是各家最出挑的姑娘。
从这些姑娘里挑一个适合谢笙的,哪怕是李氏和谢侯,都没得半点挑理的地方。
“会不会太过麻烦姑姑了,”谢笙道。
“我不过是做个媒人,到底能不能定下来,还得看你爹娘的。媒妁之言前头,可还有父母之命呢。”
这些年相处下来,说句不太合适的话,朱王妃和谢笙的关系,还要比朱家兄妹更亲近几分。朱王妃闲来无事,除了把精力放到二郎身上,自然也会往谢笙身上偏一些。
“好了好了,这么早进宫,必然还没好好用饭,”朱王妃说着对二人道,“前头的事情没这么快完,咱们也好好用早饭。”
朱王妃话音刚落,外头就有人捧着东西进来,这一样样的点心,都是谢笙和二郎爱吃的。
等用得差不多了,二郎才问谢笙:“昨儿太子回来的时候,很是狼狈,听说是出了事?”
谢笙听见二郎问这个,想起昨日的事,就有些发笑。他抿了抿嘴,见朱王妃没有反对的意思,才把太子被刘子新追了一路的事,一五一十的讲给了二郎听。
“这可真是,”二郎张了张嘴,却也同样没法子止住自己的笑意。
“也不知道太子知不知道,昨儿是刘子新把他追得这么惨。”
二郎想了想又道:“只怕是不知道的,否则昨儿夜里太子就该派人等着下绊子了。”
“即便昨儿不晓得,今日也该知道了,”谢笙道。
太子在宫里,消息滞后,可是宫外的那些人家,一个个的,可都传遍了,甚至有不少还是亲眼见着这件事情发生的。
即便是高家被围,太子一脉也还是有些人,若是太子问起来,他们难道会不说?
“可惜,今日他可没这个机会,”朱王妃坐在上首,似有成竹在胸。
她看向前朝方向,目光越发深邃。
她明明只是温柔的笑着,谢笙却觉得,她的笑容里,有藏不住的剑影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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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上,皇帝看着底下众大臣, 只觉得心里好笑。
分明昨日之事都知道得清清楚楚, 却没有一个人敢第一个站出来说破, 便只能拿些无关紧要的小事来说。
皇帝看了太子一眼, 心里也有些失望。
昨日都敢从宫里跑出去, 等着他这个父皇死了, 今日大朝之上却不敢问一声高太尉, 真是没胆。
皇帝不耐烦听这些人的琐碎, 看了一眼钱公公。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高太尉如今已经在牢里了,皇帝还能怕什么, 他可以慢慢等, 可高太尉和高家等不得。
高太尉在牢里被严密监控着,住上一两天或许无妨, 可是多住上几日, 只怕他心态再稳定, 也是要慌的。
而高家,被围之后, 只许进不许出,皇帝也不为难他们,可是每日里的菜蔬,都是由刘子新的人送进去的,那些菜品都被人检查了又检查,务必保证不能有任何夹带。在这一点上,刘子新做得一向非常到位。
不出皇帝所料, 在钱公公喊出了这句话之后,底下的官员都松了口气,随即又都紧张起来。太子也和一些个官员眉来眼去的,显然已经定好了要私下说话。
不过钱公公却很快走到了太子身边:“太子殿下,皇上有请。”
太子心里一颤,笑道:“有劳钱总管。”
太子一脉的人见没了和太子说话的时机,便只能回去仔细打听昨日到底发生了什么,而淑妃的娘家人,则也加快了速度。皇帝居然能狠下心来对付高家,一定是高家做了什么事情,被皇帝彻底厌弃了。
太子进门的时候,皇帝早已经在等着他了。
“儿臣参见父皇,”太子跪下行礼。
皇帝一直低头看着奏折,也不知道是听见了,还是没听见。太子心里发虚,不敢起身,就一直跪在地上。
外头虽然冷得很,可屋里却烧着地龙,太子才跪了没一会儿,就觉得浑身都被惹得出汗。汗水顺着额头一滴滴的滴落下来。
过了许久,皇帝才像是想起了太子一样,冷笑一声:“朕还说这是谁在面前,原来是太子啊。”
“父皇,”太子赶忙赔笑。
“可当不得这一声父皇,”皇帝慢条斯理的放下了手中的奏折,才继续道,“太子何曾把我这个父皇放在眼里,有高太尉这个外公,才是你的本事。”
太子一听就知道,自己和高太尉的谋算,肯定都被皇帝知道了,昨日他的猜测果然是真的。不过这事儿他怎么敢认。
太子听了这话,先是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而后泪水夺眶而出,他伏跪在地上:“父皇这是要折煞儿子啊,您是儿子的父皇,是儿子的天,即便高太尉是儿子的外公,可他怎么能和您相比呢。”
皇帝冷漠的看着太子在底下表白自己的忠心和真心,却连半句话都不想和太子说。
太子见皇帝不言语,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