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有些无奈,问:“说吧,想要什么礼物?”
温淮立即抬头,眼巴巴看着他,看得他心里暗自防备,生怕一个不察便被这人亲了上来。
二人对视几息,温淮才翘了翘唇角,道:“只要是师尊送的,什么都好。”
林长辞闻言,心中有了个计较,淡淡道:“如此,你便再等等罢。”
……
南越,宋家。
婉菁在宋家又待了三四天,依然没见到李寻仙。
她心里恐惧极了,偏偏面上不能表露出来。
宋临风每日都来看她,对她和颜悦色,说是她长得像生父,却从不谈与她生父有关的往事,每日只说些无关紧要的闲事,还给她带来幽香的茶水与茶点。
这些吃食婉菁一个都不敢尝试,每日等宋临风一走,便全数倒进埋在屋里的花盆内。
她开始有些后悔没有戴上师父送的花簪,这鬼地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若是宋临风一直不放人,她要怎么样才能叫师父知道自己在这里?
婉菁毕竟年纪还小,经历的事也不如正儿八经的修士多,只是被软禁着,便日夜担忧,心绪混乱,连道心也隐隐有些动摇。
就在她以为要被宋家关到地老天荒时,某晚躺在床上,忽闻床下传来奇怪的动静。
她惊得跳了起来,还没叫出声,见床板下的土一松,一个脑袋冒出来。
李寻仙顶着满头的土,对她招了招手,悄声道:“师妹别怕,我带你走。”
闲谈
回山后,温淮夜夜留宿在扫花庭。
鹤回来才喘了口气又跟若华去寻婉菁,其他师兄师姐平日不常来,林长辞若不开口,没人能管得了他。
林长辞有心治一治,偏巧温淮每晚挑着他独自在扫花庭的时候上来,像个登徒子,赶着林长辞吹灯的时刻进门,一刻也不差。
虽然他很自觉地打地铺,但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怕洒扫弟子无意撞见,林长辞赶过他几回。这人却总是故态复萌,早晨答应得好好的,晚上还来,叫他无可奈何。
林容澄回山后一直昏迷不醒,却查不出任何异样,林长辞将他搬了上来,暂时住在扫花庭偏殿,每日都去探望一回。
神机宗虽然不比从前,底蕴仍在,十余天中,林长辞在藏书阁查遍了古籍,终于得出一个结论。
林容澄患了失魂症。
他的失魂与寻常失魂不同,魂魄没有离体,反而深藏在识海之中,除非有人进去找到唤醒,否则神识将被一直封印其中,除非自己挣脱。
但进入昏迷的人识海中本就是一件危险的事,林容澄还太过稚嫩,没有刻意修炼过神识,根本承受不了比他更强大的神识,识海会崩溃。
事情一下就进入了无解的局面。
林长辞四处搜罗能提炼坚韧魂魄的药材,打算炼制一些药汁。
但他这几日查询古籍本就夜以继日,知晓问题所在后更是没有任何休息便开了炉子熬药,几次睡在炉子面前。
温淮见不得他这样操劳,特别是某日撞见他呕血后,脸色难看得很,从此说什么也不要他亲力亲为,几乎搬到了扫花庭,只为整日盯着他。
林长辞知道自己身体情况不算乐观,也不想让其他弟子担心,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便暂时停了手,打算等鹤回来后让他替自己继续炼药。温淮明白他的顾虑,偶尔也会去看看林容澄。
便宜师弟如今倒是不会醒来与他争夺师尊的宠爱了,可长睡不醒也并非他想要的结果,心底很有几分五味杂陈。
温淮很少这样安分地留在山上,他伤好得快,今日与师兄师姐一起准备若华的生辰宴事宜,明日被某个峰的长老请去切磋剑术,因着剑法出众,时常被徐凤箫拉去给外门弟子演示一番,也不总在扫花庭中。
若华一去便是半个月,一众师兄师妹已把生辰宴大半细节都敲定了,她的信才到卧云山。
信中提及她已找到了婉菁和李寻仙,但李寻仙情况十分危险,希望林长辞传信给白西棠,请他尽快去某地会合。
林长辞觉得奇怪,白西棠离开便是为了寻他的徒弟,按理说那孩子带着白西棠的信物,他寻找起来应当比若华更容易些,但最终确实若华先找到了两人。
他依言给白西棠去了信,结果又等了快十日,若华才领着婉菁回了卧云山。
“寻仙那孩子的情况太不妙了,我与小师叔碰了头,小师叔说要把他带回族中莲池秘境休养一阵,师尊不必担心。”
许是这些时日的奔波,她身上风尘仆仆,面目憔悴了些:“好在婉菁没有大碍,只是魔气又控制不好了。”
林长辞松了一口气,问:“他们怎么会在半路失踪?”
若华叹道:“不是失踪,是被宋临风捉去了。”
宋临风?摊上此人准没好事,林长辞心中一紧,道:“宋临风对寻仙动了手?”
若华摇摇头,面色凝重:“婉菁说,她被宋临风软禁在宋家多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