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始的记忆只有片段,还是以做梦的形式一点点恢复,后来就不加掩饰了许多,到最后,他甚至是直接带着所有记忆穿梭于一个又一个世界里。
很沉重,也让他无时无刻不被头痛所困扰,但最麻烦的还是那种不知今夕何夕的混乱感。
经历的世界太多了,偶尔一个转身,就会忘了自己是谁,自己要去哪。
这一世又是个现代世界。
和之前有一段时间的急躁不同,现在的琅魇已经不急于去找人了。
顺其自然吧,况且,他最近突然有了一种预感。
他需要时间。
琅魇说不清楚这种感觉源自哪里,但他也同样觉得,他需要休息了。
反正这个世界也很适合休息。
他是个单亲家庭,父亲工作忙很有钱,又心疼他不管他。而世界又狠和平,而且并不存在不该有的什么灵力能力。
适合躺平。
琅魇一路安安稳稳地从小学往上升,一边升一边随缘关注着是不是有疑似的云涟图的消息。
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一直到他成年,他都没有再见到那一抹雪白的身影。
一直到他高中毕业。
漫长的时间里,琅魇已经学会了怎么和愈演愈烈的头痛和平共处,甚至也开始逐渐享受这一世的生活。
他现在就靠坐在自家别墅客厅的沙发里,翘着腿翻着手机,打算计划个毕业旅行,也算过一辈子就有一辈子的活法。
身后的大门响了一声,琅魇有些诧异的回头,却正好对上了一双琉璃一样的红色眼眸。
是云涟图。
身后跟着神色尴尬的,他这一世的父亲。
“哎呀,阿魇在家啊。”老琅总尬笑了两声,走上前,拍了拍阿魇的肩膀。“认识一下,这是云涟图。”
他快速往小兔子的方向转了下,示意对方看琅魇。
“这是琅魇。”
小狼崽和他的美丽小妈
(继续短剧)
老琅总已经回楼上休息了, 客厅里,只剩下琅魇和云涟图。
沉默到有些凝滞的气氛在两个人之间流转,琅魇大马金刀地靠坐在双人沙发上, 云涟图规规矩矩地挤在单人沙发的一角, 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
“所以呢, 你为什么会和他在一起?”琅魇伸腿踢了踢他的膝盖,又毫不客气的直接放了上去。“不会真的是他说的那样吧?”
“那我以后要叫你什么?”他的声音里充满带着恶意的兴趣盎然,有兔子可以逗,他甚至感觉自己的头痛都减轻了。
“云叔叔?还是 小妈?”
这个词似乎戳到了小兔子的痛脚, 让他飞快地抬头, 仓惶地瞥了琅魇一眼, 又赶忙低回去, 小声地解释起来。
“不、不是的。”素白的手指捏了捏沙发边缘。“是你父亲,他生了很严重的病, 我的八字刚好相合而已。”
“你还是,叫我名字。”
“哦, 知道了小妈。”云涟图看起越可怜, 琅魇反而越兴奋,一口一个小妈, 喊得云涟图差点把自己的下唇咬成两半。
殷红的血染在白皙的皮肤上,被琅魇伸手抹了抹, 又变得模糊又暧昧了起来。
他笑了笑,捏着云涟图的侧脸,似乎是在欣赏着自己最满意的作品。
“你乖一点, 小妈。”他凑近了些许, 吻了吻怀里抑制不住颤抖的兔子。
“不然,我就掐死你, 让你给老琅总的死亡买单。”
老琅总的确是快要死了,不然他也不至于昏头到合八字找人冲喜。
当然了,他也存了给云涟图找个亲人的想法,就当是花钱找个保姆呢,能在之后的岁月里陪着点自己儿子也好。
所以云涟图其实是他精挑细选后的结果,性格很好经历合适,还是名牌大学毕业。从邻里同学的话里得到的调查结果来看,应该是个很不错的人选。
他只是没有想到自己会走的那么快,快到完全来不及让自己的儿子和云涟图培养一点感情。
虽然也用不上培养。
只不过那些浓郁的感情里,翻搅着的满是掺杂着绝望的恨。
云涟图上了琅家户口本的第三天,老琅总病发去世,遗产等一切事宜完全由琅魇接手。
葬礼上,一个窈窕纤细的身影裹在黑裙里,聘聘婷婷地站在棺材边守灵,时不时对着过来吊唁的宾客还礼。
一守就是七天。
有人说这是老琅总新过门的男妻,用来冲喜的。他旁边的同行人就用手肘撞了撞他,挤眉弄眼地对视。
老琅总的遗嘱里可是说了,他的所有遗产都交由小琅总继承,那这里面 包不包括这个男妻?
正说着话,小琅总从门外匆匆赶来,纯黑色的大衣带进来肃肃的雪。
他几步就跨到了棺材旁,伸手一拉那个愈发柔弱的身影,似乎是低声说了几句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