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皙小巧的瓜子脸,翘鼻头,大眼睛水汪汪的,是个标致的小美人,两颊几粒小雀斑,更添几分俏皮之色。
苏宝珠啧啧称赞,“这么漂亮,谁说你丑就是她眼瞎,别低着头走路,显得唯唯诺诺的,十分的美貌也变成五分。”
“除了爹爹娘亲,你是第一个夸我好看的人。”第一次被外人夸奖,安若素又羞又喜,小脸红扑扑的,瞧着香香软软的,苏宝珠忍不住拧了一把。
安若素捂着脸蛋吃吃笑起来,眼睛亮亮的,看向她的目光充满仰慕和信赖。
门扇轻响,进来一个端着水和牙粉的宫婢,“请苏姑娘梳洗,仙居殿传话,要姑娘过去请安。”
难不成安阳在贤妃面前告状,贤妃叫她过去当堂对质?
她试探着寻问,可那宫婢嘴巴极严,一点口风不露。
不管怎样,刚吃了酒啊菜啊的,张嘴就是酒气,是要好好漱口。
苏宝珠不疑有他,依言行事。
沿着曲曲折折的回廊走了两刻来钟,又拐入一条林荫小道,路上的人越来越少。
苏宝珠觉得不大对劲,放慢脚步逐渐与宫婢拉开距离。
“怎么了?”宫婢回身催促,“快些,莫让娘娘等急了。”
苏宝珠说:“我肚子痛,恐在娘娘面前失仪,容我先去趟净房。”
听闻她不舒服,宫婢脸上竟是一喜,接着拔腿就跑。
苏宝珠愕然。
忽一阵眩晕袭来,身体深处升起酥酥麻麻的痒,小腹旋即燃起一团火,烧得她口干舌燥,浑身颤抖。
这种感觉似曾相识。
蛊虫?不对,没有寒彻骨髓的痛,是催情的药。
那牙粉和水有问题!
她扶着树干勉强站住,除了安阳,谁会在宫里下药害她?她终究还是大意了。
不过比起霸道阴毒的蛊虫来,这点子药她还能抗住,水……对,跳进太掖池,三月的池水依旧寒凉,绝对可以散去药性。
苏宝珠循着记忆中的方向往回走,走着走着,却听前面传来男人的说笑声。
暗道一声要遭,明知道要避开,可双腿好像有了自己的意识,带着她的身体一步步向前方走去。
不行,不行,绝对不可以!
用力咬破舌头,尖利的疼痛带来一丝清明,苏宝珠拔下头上的白玉簪,发狠刺向左手。
有人从后骤然抓住她的手腕。
当,白玉簪落地,摔得粉粉碎。
“谁?”苏宝珠扭头去看,却被那人捂住了眼睛。
幽幽的檀香幻成细碎的浪,一层层,一浪浪,淹过来,漫上来,溺得她无法呼吸。
意识逐渐模糊,她好像又回到那个雨夜,那座荒庙。
“师父,”她伸手去摸他的脸,不停地喘,“是你?”
他们站得那么近,几乎是后背贴着前胸,危险而可怕的距离。
手指刚抚上他的下颌,就被他避开了,只短短的一瞬,却足以在指尖炸开令人心慌意乱的电闪。
一刹那,心脏都酥麻了,苏宝珠忍不住乱舞乱扭,仰起头,踮起脚尖,红唇轻启,极力向他靠近。
“别动。”缘觉低低喝道,将她推远了些,手还紧紧捂住她的眼睛——不是怕她认出来,是他害怕再看到那双眼睛。
她的眼睛生得极美,笑起来有一点诱惑的韵味,待你细看,里面纯然一片天真,仿佛都是你自己的邪念在作怪。
他有时会想,难以面对的,是她,还是他的欲?
男人的气息诱发出更剧烈的药效,甚至骨髓也开始隐隐作痛,苏宝珠支撑不住,身子一软向后倒在他的怀里,口中娇怯地低吟:“师父,怎不答我的话?”
“我好想你啊,让我看看你,或者,你看看我?”
雨点噼里啪啦砸在屋瓦上,再顺着屋漏处一滴滴落下,湿了发丝,染了衣衫。
“师父,为何不敢睁眼看我?我不是妖鬼,是女人,你一定不明白女人的,你要明白吗?”
此处是寺庙,是皇宫,是黑夜还是白日,在这幅躯壳里的是她,亦或是别的什么东西,苏宝珠已经分不清了。
素手解开衣衫,回身去勾那不解风情的和尚。
“妖女!”缘觉扣住她的肩膀,用力把她摁在树干上,不叫她转身勾引自己。
粗粝的树皮划过,娇嫩的肌肤立刻多了几道红印子。
“好疼啊,”她不安地扭动身躯,低声哀求,带着轻微的啜泣,“师父,轻一点……”
缘觉喉结上下滚动了下。
蒙在眼睛上的手依旧没有松开,如果没有这层屏障,苏宝珠一定可以看到,庄严肃穆的佛子此刻表情复杂,羞恼且愤恨。
身体里的怪物在作祟,苏宝珠呜呜咽咽,声音越来越大。
林荫路对面的人们逐渐清晰,有皇上,有臣子,有新进的翰林,还有对她一往情深的表兄。
缘觉捂住她的嘴躲到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