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秋林对自己母亲的记忆已经相当模糊了,她对母爱的所有理解都来自于独自照顾她长大的祖母。
但祖母上了年纪, 白秋林还没成年就撒手人寰,剩她一个人独自在大山里长大。
自此, 家人与亲情这类词语与她再无关系。
白秋林一时感慨万分,一个没忍住直接抱上了简母。
谢谢您, 我真的特别特别喜欢弘毅,也特别特别想和阿姨成为一家人。
简母被抱住的那一刻愣了愣,汹涌的情感顺着两人肌肤相触的地方传来。
白秋林的满腔热忱像是狂暴的海啸、又似浩荡的风暴,即使是再迟钝的人都能直白地接收到这股讯息。
习惯了大家族社交礼仪的简母,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如此坦率又幼稚的人,也很久没有与人有过这么亲密的接触。
但正是因为习惯了与谨慎精明的人打交道,导致简母一时不知要如何回应这话。
片刻后,简母僵直的身体才有了反应,她慢慢将手掌搭在白秋林背上,半拥着白秋林轻缓又沉稳的拍了两下。
阿姨也很期待和你成为一家人。
两人依偎着坐在沙发上,西沉的日光慵懒的打在两人身上,窗外的树影不停地晃动,连带着光影都在轻微的左摇右晃。
连日光都仿佛化作了一首摇篮曲,在这一刻为两人停下了脚步,悄悄透过窗帘的缝隙窥看着这对不是母子却又胜似母子的两人。
简母在这一刻,在一个不久前还是陌生女孩的家里获得了心灵的平静。
她坐在这里什么都不用说、什么都用想,只是静静放空自己就已经足够惬意了。
简母模模糊糊地想着:白秋林要是真是她女儿也不错,不过现在这样也已经很好了。
她们以后会坐在一起聊着家里两个男人的笑话;下午一起喝下午茶逛街,心血来潮的时候一起做小蛋糕;如果家里有哪个男人惹她们不开心了,她们婆媳两个就一起出去快乐,扔下家里的两个男人独守空房去吧
想到这儿,简母的嘴角不自觉上扬。
这样好像真的还不错。
简母盯着窝在自己怀里的白秋林,难得在心里给自己儿子说了句好话:这小子的眼光好像还真的不错,确实继承了他爹。
但等简母怀着舒畅的心情回到家里后,就发现简父阴沉着脸一个人坐在客厅发呆。
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生意上出问题了?
简母随口猜了句生意问题,但其实她内心却不这么想。
简父就算生意出现再大的问题也不会把消极的情绪带到家里来,虽然这么说可能有点自恋,但简母自认她当年还是挺有魅力的,起码把简父迷得那是五迷三道。
就算现在已经是老大叔老阿姨的年龄了,简父还是动不动喜欢拈酸吃醋;她偶尔夸几句当代的年轻小辈,回家以后都要被简父阴阳怪气几句。
简父就从没和她红过脸,更别说因为外事和她发脾气甩脸色了。
果然,简父听了简母的问话后,立马摇摇头否定。
不是公司的事。是弘毅结婚的事。
嗯?弘毅结婚的事?简母这回心情正好,弘毅结婚怎么了,我刚从人小姑娘那儿回来,人家小姑娘真挺不错的。
不是人的问题。简弘毅捏了捏眉间,我刚去拿先生算的结婚吉日。
然后呢?简母兴致勃勃的打趣道,要是时间太晚,那弘毅估计又要闹了。
问题就出在这儿,先生没算出合适的时间。
没算出合适的时间是什么意思。简母不太理解,怎么,一年可有365天呢,就没一天能结?还有新人不适合结婚啊。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简父发愁地叹了口气,先生拿着两人的生辰八字和我说,这姑娘生辰不太好,是大凶。劝我说最好趁现在赶紧分开,省得将来娶回家了造成不可挽回的结果。
简母听完也觉得有点荒谬,胡说八道什么呢,这都什么封建迷信。算个好日子结婚原本也就选个好兆头、听得人舒服罢了,怎么还有这种劝人分的。
我原本也这么觉得。但是、那姑娘听说一家人都没了?自己还一个人住在山里。这我越想越有点瘆得慌,总觉得那先生说不定真有点本事呢。
你行了啊,越说越离谱了。简母赶紧喊停,秋林那小姑娘没亲人本身就挺可怜的,你还用人家的伤口去恶意揣测人家。人品问题就算了,这些江湖神棍的话你也信?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人。
是是是,我的错。简母一生气,简父立马举手道歉。
主要我们做生意的确实有点迷信,要是其他问题也就算了,这种神神鬼鬼的事情让人不得不多想。我这不也是担心你和这个家吗,万一那先生说得是真的,她要是害了我们家怎么办。
你再敢胡说?简母伸出拳头威胁似的晃了晃,人家一个手无寸铁的小姑娘还能把你这个大老板给害了?都说了让你少信点封建迷信。
简父搭上简母的肩膀,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