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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节(2 / 3)

重捶了一拳”这段文字,变成了现实。

这种感觉很奇怪——我的身体就像导力装置,清晰地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力量,由胸口传进内脏,直至后背。

随即,那股力量顺着脊柱传至双腿。膝盖像被抡了一棍子向后顿挫,腿筋“绷绷”脆响。

紧接着,这股力又从双腿震荡回腰腹。腰部像被绑了根绳子往后拽,蜷缩向后凸起。然而,上半身和双腿却向前探出,双脚不受控制地脱离地面,整个人像一张扔出的弓,倒飞而出。

此时,我才感受到,胸口像是泼了一杯滚烫的水,热辣辣针扎般疼痛。身处空中,视线所及,所有的景象迅速向前窜动,直到脊梁撞到粗粝坚硬的老树,又一股巨力裹着剧痛传回胸口。两股力量在体内相抵震荡,挤压的五脏六腑仿佛都移了位置,灼热腥咸的热流从腹部涌起,从食道顶进喉咙……

我再也忍受不住,张嘴喷出满口鲜血,身体软绵绵地顺着树干瘫落。树皮隔着衣服摩擦脊梁,就像一把钢丝刷磨砺着皮肉。剧痛中,我又呕了一口鲜血,再也没有站起的力气,只能勉强抬头。

模糊的视线里——

三郎双目赤红,嘶吼着挥拳冲向月饼。

月饼哀伤的目光始终注视着茫然慌乱的阿千,根本没有注意三郎,只是轻飘飘地抬起左手,随手握住击向胸口的硕大拳头。

三郎势若奔马的前冲身躯,硬生生顿住,双脚前后交错呈“弓”字形,臂膀的血管虬结凸起。又是一声雷霆暴喝,收拳、挥拳,再次击出。

月饼后跃几步,和三郎保持五六米的距离,扬扬眉毛,抬起被桃木钉刺破的右手,在额头画了个奇怪的符号。

几乎同时,他依旧如标枪般笔直的身体泛出肉眼可见的红光,碎碎斜斜半遮眼的长发无风自动。“刺啦刺啦”几声裂响,t恤被迅速隆起的肌肉撑裂,仅剩几缕破布挂在精壮的肩膀。

“介!”

“叠!”

“颂!”

“落!”

月饼一字一顿地喊出类似咒语的四个字,四条筷子粗细的红线从他的腰间浮现,像四根飞速生长的蔓藤缠绕纠缠,爬满整个背部,形成了一幅形状奇异的图案。

那是,很多年前,我,在,泰国,见到过的——凤凰纹身!

“砰!”月饼对着三郎的拳头击出一拳,如同两块生铁碰撞,几乎要迸出火星。三郎肌肉隆起的胳膊像注入一管水,手腕漾起波纹状的螺旋水纹,极快地蔓延至臂膀,爆豆般的骨裂声不绝于耳。

在我失去意识前,眼前残留的最后影像是,三郎庞大的身躯飞出,狠狠撞在一棵老树。

树干猛颤,枝叶纷落……

而我听到的最后声音是——

“不管你是谁……这一拳,是替南瓜还你的。”

夜半钟声(十九)

电筒灯光在暗绿色水流里照出拳头大小的光圈,笼着烟灰随波旋转,反射出诡异的苍白色,慢悠悠漂进水潭。在距离潭中石台半尺左右的距离,停顿片刻,化成一溜白线,疾冲而去,须臾不见。

换个更直观的形容——如果把烟灰比作铁片,那么石台就是磁石。当铁片靠近磁石,瞬间被吸附过去,融为一体。

“天地孕生万物……”我把抽剩的半截烟头放在水面,观察着流向速度,“有生必有死,有阴必有阳,有宅必有墓。子母穴,是类似葫芦形状的连环穴,上凶下吉或上吉下凶都有可能,大多数是上吉下凶。说到葫芦,知道古代修仙方士为什么都拎个葫芦收妖、放药么?喏……葫芦是两个圆坨……”

我双手比划着葫芦形状:“内含乾坤、阴阳,从道家理论上说……”

“南老师,咱能唠点儿正经嗑么?”月饼叹了口气很无奈,“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讲这些?”

我正说的入港,被生生打断颇有些不舒服,寻思寻思也是这么个理儿:“自从周朝起,探穴寻墓兴盛。历朝历代的堪舆大师,最希望也最担心的,就是遇到子母穴。稍稍走眼,没看出隐藏在吉穴里的凶穴,那可不是名声扫地那么简单。葬入子母穴的墓主,从入葬第三年起,煞气成形,五年内家族后人必受影响。比如……”

我随口举了几个历史里比较有名家道中变、突遭横祸的世家望族,又瞅了一眼浮在水面的烟头:“就连探穴寻墓的堪舆大师,运势、寿命、家族也会受到反噬。”

月饼微微皱眉,明显有些不耐烦,我也就不掉书袋子了,直奔正题——

照理说,堪舆大师们对子母穴唯恐避之不及,却也有一个人琢磨出其中门道,究其一生寻找此穴。

此人,复姓司马。

东汉末年,三国鼎立,曹操为扩充军饷,暗中组织了两支盗墓的部队。东晋孙盛撰写的《魏氏春秋》,曾收录陈琳的“讨曹檄文”——“又梁孝王,先帝母弟,坟陵尊显,松柏桑梓,犹宜恭肃,而操率将校吏士亲临发掘,破棺裸尸,掠取金宝。至令圣朝流涕,士民伤怀。又署发丘中郎将、摸金校尉,所过隳突,无骸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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