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燕青扮做金营的官将木夹照脸救出关胜。店中相见华戴宗道:“关将军若无乙哥这偷天手你不免于虎口了!”关胜道:“可义不受污已拼一死不知三位为何在这里?怎地得救我出来?”燕青先将驼牟冈朝见道君皇帝路遇卢二安人要银子赎回的事了:“那日同杨林进城见法场上绑着兄长无计可施。监东司跟到哪里进来探望不得。到酒楼上吃酒偶遇一个军官醉了掉下木夹就拾了假扮来提也是天幸不致弄破。”关胜感谢道:“真是患难弟兄!再生之德没世不忘。方才见乙哥假扮时一毫情谊也没有心中老大不然谁知暗藏机彀。乙哥你真是忠义两全古今罕有的!只是此身何处安顿?”杨林道:“不妨。李应等在饮马川聚义明早可一同去。只不曾问得可有宝眷在城中么?”关胜道:“并无儿女只有一个拙荆。知我监候拙荆寄信来要寻自尽。我身幸脱如今只恐怕顾他不来。”燕青道:“不是这样讲尊嫂贞烈通为着长兄岂有不顾之理!都写起信来我明日再进城迎来便是。”关胜道:“这是极好。但城门上不许放妇女出城我的家眷一不肯。倘败露出来不是当要。”燕青指着木夹道:“现放他在此怕怎的?”关胜道:“这样事只好弄一番此去必然识破如何做得?”燕青道:“那木夹是真的不过人是假扮。东京人多少投在金营这有何妨。只挞懒元帅重用将军即命领兵南征送家眷完聚。刘豫那去查考!那木夹这般贵重难道用得一遭就丢了?包你无事。”关胜听从。
燕青明日起来又同戴宗、杨林到通事府打话重取本夹验过通事官又启刘豫道:“关胜到金营不敢违逆挞懒大喜。授了征南将军领兵三千镇守彰德府。原差昨日这个官把木夹照验来取家一同赴任并要城门挂号送出。”刘豫道:“我量这厮有多大胆量!自然顺从。若不是这等威行他还要倔强呢。”就挂号送出城去。通事官给了挂号牌燕青接着。问到关胜家里。
却关恭人闻得金营提了人去唤家丁打听不出未知生死如何正在烦恼只见门上报道:“有一员官两个承局要见恭人有话。”关恭人只得出来。燕青不开口杨林道:“这位爷是挞懒元帅来的。关将军已归顺金朝授征南将军之职镇守彰德府领兵扎在城外请恭人收拾家资一同赴任故此来请。”恭人虽在梁山泊内外隔绝不曾认得。心内思量;“算来未必肯投顺金朝据这般又不能不信。”。即到里边把家资细软结束了还有四个家丁两个养娘后槽牵出马匹。恭人上了马家丁背着包裹一同到城门边。杨林将挂号牌与守门官丁看了燕青又打话不知甚么连忙放出。到了店中关胜大喜燕青道:“幸不辱命!如今不可久停今夜同戴院长作起神行法先到山寨。恐长兄这般仪表又在本地为官已久人都认得。倘有差池再难措手。我等明日雇了车子也就起程。”关胜与恭人知:“通是旧日弟兄用的计策。我今夜先去了你同卢安人一起来。”关胜、戴宗作别而去。燕青到明早雇了几乘车关恭人、二安人、姐和养娘都坐了车子把行李也放在里面。那匹马与杨林轮换骑着重谢了店主人一行人取路进。
走了一日到野狐铺王进的营寨已不见了杀死的尸体满地。燕青想:“是王进的寨破了。”天色将晚并无有住家人烟只得又赶一二十里。雷雨大作路途又黑又滑寸步难行。望见松林里有一灯光勉强捱到却是一座寺院。到佛殿上空荡荡地。请内眷下了车子把马牵在殿后。杨林走进禅堂有一盏孤灯挂在壁上故此射出光来。提了便走禅床上有人哼着道:“老僧患病睡在这里那个提了灯会?”杨林不应走到殿上唤卢成家丁去香积厨烧壶热水来且吃干粮着。卢成热水烧到取出炊饼肉羓子大家分吃了些。燕青道:“这佛殿上不稳便。”唤养娘伏事安人们在东厅下权时安息车夫、家丁等到西廊打盹辛苦了一日都睡去了。燕青、杨林在殿上闲话。
雨过天晴推出一轮明月分外皎洁。看玩多时困倦起来也思量去睡会儿。忽听得外面脚步响恐怕歹人闪到廊下取器械防备。在窗棂内张看见两个军官十来个大汉都有腰刀弓箭到佛殿上站住又对着月色浩叹道:“有何面目去见老种经略相公!燕青原四冲之地劝我移营悔不听他为贼徒所败。一世英名都丧了!幸无家累不如自尽以报朝廷。”那一个劝道:“从千军万马中挣出性命来岂可不明不白死在这里!困倦了且将息一晚明日再处。”燕青、杨林走出叫道:“老将军不可短见!燕青在此。”王进不胜惊喜道:“怎地又得相逢?足下真有先见之明。我正要移营被那刘猊贼子去高鸡泊招降张信、毕丰贼回来有五千人马紧紧围定。我同凌将军拼命杀得出来标兵尽皆覆没无路可归了。”燕青:“康王已即位南京号召四方英杰。宗泽留守东京恢复两河。我有旧弟兄屯聚饮马川且到哪里消停几日整旅南还去投宗留守以佐中兴有何不可?”又对凌振:“救了关胜先和戴宗到山寨里去了。”凌振道:“你干的事出人意料之外其实可敬!”杨林取剩下的炊饼肉羓饥直谈到五更。叫起家丁、车夫坐了内眷让马与王进骑了取路前往。
行了半日并无村店尽皆饥饿。后面尘头起处一簇兵马到来。却是刘猊的游兵有三百多人马都是轻弓短箭飞风赶来。燕青忙叫把车子推入树林躲避。那先到的见了叫道:“那知事的汉子快把车上妇女献来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