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能怪你。”
俪仙脸色方转得好看些,又走回来坐,“这事情说来说去,还是你二弟的不是,他少在外头吃酒闹事,也惹不出这样大的祸。”
“我何尝不知道这道理?只是他到底我的手足兄弟,何况这案情有冤,我怎能放着不管?好在听说那张大人为官还算刚直,我去求一求他,不怕他不重新覆核此案。”
俪仙叹了口气,瞥他一眼,“可要送点银子啊?”
凤翔笑着摇头,“送钱反倒把事情弄坏了,我听说张大人并不是那样的人。我且先去试试他的口风。”
于是吃过午饭,便先打发小厮往那张大人府上递了名帖。那张大人早闻得南京诸多世家子弟之中,唯有个凤翔是个仁人君子,因此一看名帖,次日就遣人将其请进府中。
又隔几日,便听见永泉到外书房来回禀池镜,“张大人今日将凤大爷请到刑部去了,大约是去查阅此案的卷宗,看样子是凤大爷说动了他,要重新覆核这案子。”
池镜因问:“大爷那里知道了么?”
“听田旺打探的消息说,昨日上元县那县令看出不对来,往曲中秦家找过大爷,两个人像是在商议对策。”
“怎么,大爷也急了?”
“看大爷倒还是那副样子,连和大老爷都没说。”
他大哥一向仗着池家的势力,从不将这等小案子放在心上,何况如今做了晟王的舅兄,自然益发不知天高地厚。这就好了,正好掉进池镜的圈套里。
他掉过头来笑笑,“这一向你们盯紧,有什么消息先来回我。”
“小的明白。”永泉又道:“往连家去的马车备好了,东西也都抬到车上去了。”
“你在门前候着,等奶奶去回过老太太就动身。”
原来这日是秋五太太生日,池镜特地向史老侍读告了几日假,要并玉漏回连家替岳母做生日。玉漏一早便换了衣裳去辞老太太,老太太也备了份礼在那里,叫她一并带回去,“替我向你母亲问好,叫她得空多到家里来坐坐。”
玉漏忙跪下谢,老太太叫她起来,另嘱咐道:“难得回去一趟,也不必急着回来,叫镜儿陪着你在娘家多住两日。”
“谢老太太体贴,预备今日去,明日就回来。”
老太太凝眉一想,这两日也够了,便点头,“想必你们家里客也多,又听说你们府上那位姨太太怀着身孕,只怕顾不到你们,只住一日也好。”
说起梅红,玉漏有些尴尬,只是讪笑。
这厢辞完老太太,又回去辞燕太太。燕太太一句多余的话没说,只随便答应了两声,称精神不好,仍踅进卧房里睡觉。
玉漏明知燕太太自银库失窃的事情出来,便被流言所累,常日推病不出门,只上回芦笙回门省亲那日见些喜气,素日都只管把自己关在房内,懒怠怠的。
不过那徐妈妈还在屋里,玉漏怕不问一句显得太过不孝不敬,便悄声问:“太太还没好呢?”
“身上是没什么,就是精神头不好。”
“要不传太医开些药吃?”
徐妈妈双手搭在腹前,冷笑一声,“难为三奶奶大忙人,还惦记着太太。”
玉漏暗悔多余说这几句,冷眼看她两回,便告辞出去。回房见池镜已进来了,就急匆匆嘱咐了丫头们几句,并他往门上坐马车。
路上想到永泉大清早到外书房回话,恐怕是为那桩案子的事,因此问了两句,“听说这案子早递到了刑部,连刑部那头也核准了是凤二爷的主使。”
“你从哪里听说的?”
“媛姐说的,下人也在议论,二奶奶哭了好几回。”
池镜笑道:“你这都是旧话了,前几日凤翔回了南京,已去和那张大人见过了,眼下正预备要重核此案。”
如此看来,就和他预料的不差了,只等凤翔和那张大人把兆林揪出来。在凤翔来说,要查到兆林头上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这两日在家中看见翠华,也没见什么异样,是不知道兆林在外头做的事,还是根本不把这种案子放在心上?
池镜不闻她说话,还当她是听见凤翔回来才如有所思,便斜眼窥在她面上。马车一摇一晃,那目光便在她脸上一错一错的,像帘子里漏进来的一片光。
她察觉到,抬起额头,“你看着我做什么?”
池镜摇摇头,心下却为那日吵架的事耿耿于怀。凤翔这会回来和他一比,只怕
她更要觉得他坏了。
“那你说,大爷知不知道刑部要重核案子的事?这几日我在家看见大奶奶,还和往常一个样,也没见担心,昨日碰见大爷,也和往常一样悠闲。”
池镜鄙薄地微笑着,“大哥一向仗着池家的势力在官中作威作福,如今又是晟王的舅兄,以为没人敢得罪他,自然心宽得很。”
玉漏也好笑,“偏是遇见凤翔那个人。”
他斜睨她一眼,半笑不笑地,“可不是,凤翔何等贤良方正,不畏强权。”
玉漏听出他口气里的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