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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节(2 / 3)

可放音乐时,眼神不小心瞥向小泠,那一刻的感伤油然而生,因为这三首歌都是当年自己和小泠最喜欢的!

而自己也无数次在节目中播出,并与导播间的兄弟小泠一起隔空大声歌唱!

这样说可能会让人误会,也可能会让人起鸡皮疙瘩——但是,小泠啊,他曾经是麟可在这个世界上最爱的人之一啊!

往事不可追,歌相同,人相同,情不在,怎么能不让人唏嘘感慨……

第二次对视是麟可播到《七日》,发觉小泠正用奇怪的眼神紧盯自己,这眼神配合午夜的杀人故事,让麟可不寒而栗!

两小时不知不觉过去,00:58 分,是时候与所有还守在收音机旁

的听众道声“晚安”。

麟可温和地问候、祝福,预告明天的播出内容,这才把背景音乐推大,等这曲子播完淡出,就会进入整点广告……

刻板又完美的操作,麟可苦笑,抬起屁股,准备走出直播间,去面对那个不得不面对的人。却在突然之间,发现自己手拿的稿子上, 有个浅浅的痕迹。

这痕迹像碰倒的钢笔墨水,明显不是打印出来的,而是什么人手工画上的。细看之下,麟可不由大惊失色——这痕迹竟然是个符号, 而这个符号那么熟悉,与小瑾的刺青一模一样!

麟可冲出直播室,导播不在座位,系统开始播放广告……

凌晨两点半,路上几乎没有行人,渣土车和大货车从魂不守舍的“鱼叉子”身旁呼啸而过,白天它们都不准进城。

好不容易强打精神回到父母家楼下,麟可把车子停好,没有立刻上楼,而是抬头望着这栋有些年月的七层楼房。

楼是老款的,像摩托罗拉或诺基亚,当年也曾经时髦风光,如今在世人眼里却全然变了模样:阳台又小又窄,被各种形状的防盗网封住,看上去毫无章法、愚蠢可笑。

八株杜英和八株香樟把小楼团团围住,树冠已经接近楼顶,不少枝丫钻进住户的窗子,每家每户就像装上了绿色的天然窗帘。

此时树影遮蔽,整座楼安稳得像位摇篮里的老者,家家户户都已经入睡。只有自家客厅还有一丝浅黄,那是爸爸常年养成的习惯,给晚归的儿子,留一盏门厅的小灯。

四楼那位今年高考的孩子也关上了台灯,周末偶尔能看到他,拖沓着脚步,跟在衣着浮夸的单身妈妈身后,拧着眉头,年纪轻轻却有种老态龙钟的味道。

麟可的父母都是老城区的原住民,本来是邻居,却谈上恋爱结婚生崽。爷爷家和外公家的老屋拆迁,一并就近安置,分到一间大屋, 一晃正好 30 年。

在麟可的记忆里,家一直在这儿。

从没有门的楼道跑进去,沿着银色的铁栏杆扶手爬上四楼,右边就是自己的家。父母很早就不上班,甚至在儿子的印象中,他们就没工作过。两人早上打太极,然后一起去菜场买菜。楼下有家米粉店, 还有一家麻将馆,都是老邻居们开的。麟可常看到父母背对背,各坐一桌,玩得欢实。

父母的生活简单,个性也如此,在家里不爱念叨,脸上总是笑容,凡事都尽量随着麟可的意愿。当然,有这样帅气出众的儿子,从小乖巧伶俐,特别心疼孝顺长辈,长大成为电台的著名主播,父母早就满足至极。

唯一的问题是,除了定期帮忙打扫卫生,拾掇院子里的花草,他们不想跟麟可搬到别墅去,还是愿意住在从小长大的这方圆半公里的地界,吃着楼顶种的小菜,肩并肩去云麓山打太极,背靠背玩着小麻将。

爸妈隔三差五坐上两小时的公交车,去广电附近儿子的家里,每次回来都感叹好像出了一趟远门。

麟可的家,就被父母定格在主城区的这栋小楼里。

一年四季推开门,最常见的情景就是:高大的爸爸系着围裙,在不算宽敞的厨房里煎炒烹炸。板栗土鸡或香菇排骨在高压锅里炖煮,小小的阀门热闹地打着转转,空气中是难以形容的奇香。

身形娇小的妈妈见儿子进门,赶忙放下手里的遥控器,高兴地接过崽的背包,熨帖地放回他的房间。再跑到厨房,从老公的胳膊肘钻过去,用带着蓝色花纹的瓷碗,盛满凉瓜黄豆汤或花生猪脚汤,给平日里辛苦的乖儿子先来上一碗。

看儿子喝汤的同时,妈妈也给爸爸盛一碗。爸爸用围裙擦擦手, 接过碗,喝上一大口之后又递给自己的媳妇儿,妈妈也喝一口,两人便相视一笑。

想到这里,麟可的眼睛湿了。

外面世界的所有精彩,在家的面前都变得那么不真实,不值一提。而所有的委屈和无奈,在临进家门的这一刻,也再不能吞咽下去。

蹲在地上,对着自家客厅的黄色小灯,男主播哭出声来……

day 3 第三天

周四,多云转阵雨

1

今早,父母没去打太极,麟可不是被闹钟,而是被满屋子的香味唤醒。

厨房传来细小的声音,锅碗相撞,砧板切菜,筷子搅蛋,偶尔还有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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