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的弓箭,拔出了手上的短刀朝篪虎貅扑了上来。篪虎貅露出了狰狞的笑容,发出了可怕的笑容,脸上胡须一阵抖动,以命搏命,用身体硬挡住了那些东夷人的短刀,自己的大剑也重重的从敌人身上滑过。满天都是残肢断臂横飞,篪虎貅瞬息间的功夫,已经杀死杀伤了十几名东夷族人。
夏侯呆呆的看着那青光中奋力拼杀的篪虎貅,两行纯粹的鲜血从眼角慢慢的滑落了下来。
光影内,突然有一名身材高大头上插着三支金色羽毛的东夷箭手闪了出来,他看着浑身是血的篪虎貅,随手抽出弓箭,笔直一箭朝篪虎貅当心射去。那等同三鼎大巫身份的三羽箭手射出的长箭,似乎不受任何阻碍的,震碎了篪虎貅手上的大剑,在他胸口上穿出了一个大大的窟窿。篪虎貅浑身一震,慢慢的倒向地面,就在他倒下的同时,数十支长箭猛然袭来,把他射成了刺猬一般。
一层血光在夏侯身上流动,夏侯疯狂掠夺过来的超过他身体承受极限的元气,几乎都要让他身体崩溃了。
黎巫眼看得夏侯的情况不甚对劲,就要出手打晕他去。夏侯却突然微微一笑,慢慢的把篪虎貅的尸身放在了地上,眼里已经是一阵的清明。前世受到的严酷训练,让夏侯强行压制住了心头的暴虐怒焰,虽然已然是怒火冲天、悲意若海,但是起码在外表看起来,夏侯已经是清醒了过来,不复刚才浑浑噩噩的模样。
眼里的血丝飞速褪去,夏侯体内土性元力急速修补上了炸裂的眼角,嘴里又吐出了几块血块来。
喘息了几声,夏侯脸上露出了让刑天大风他们不寒而栗的温和笑容,犹如寻常一样淡淡的问道:“这东夷人很有钱么?射出去的弓箭,他们也不收回?”
刑天玄蛭小心的看着夏侯,谨慎的思考了一阵措辞后才回答他:“这是东夷人在立威,下了屠杀号令后,东夷人的箭矢是从来不收回的。他们,唯恐别人不知是他们干的。”
夏侯闻言点点头,温和的说道:“原来如此,立威?嗯,这蛮荒,可属大夏管辖?”
刑天大风摇摇头:“南方蛮荒,虽然各族受我大夏巫教遥控,却不是我大夏领土。”
低头沉吟了一阵,夏侯低沉的问刑天大风:“若,我要向刑天大兄借一支军队,灭了东夷人,可有指望?”
刑天大风苦笑:“灭东夷?难。若只是灭东夷的几个部落,易事尔。若我等兄弟能在族内掌权,自能分派一军,替篪虎兄弟报此仇怨。”
对着刑天兄弟几个展颜一笑,夏侯深深、深深、深深、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淡淡的说道:“请一起来的兄弟们帮我把族人的尸体都埋了吧。刑天大兄,还请你派几个人去四周探访一下,看看我篪虎族其他的几个部落,是不是也被灭了。夷狼族人?好,很好。东夷人,更好。”
转身走向了黎巫,满脸笑容的夏侯,却把黎巫吓得退后了几步,惊问道:“你找我作甚?我可无能替你复仇的。”
夏侯脸上的笑容更加古怪了,那淡淡的笑容下掩藏着浓浓的煞气,就好似一层玻璃后那无数恶魔一样。黎巫何曾见过这样可怕的表情?虽然明知自己举手之间能把数万个夏侯化为飞灰,她依然本能的朝后退了又退,不敢靠近现在的夏侯。
朝黎巫躬身一礼,夏侯阴沉的说道:“不报此仇,我篪虎暴龙何以为人?这篪虎的姓氏,却是用不得了。故我想以大夏的形式为姓,不知旒歆你认为可否?”
黎巫眨巴了一下眼睛,鼻子耸了一下,又飘上前了几步。“你想以大夏的名号为姓?作甚问我?”
夏侯微笑:“原来没有规矩,如此就好。”
黎巫茫然的看着夏侯,大夏的大王可没有定规据说不允许用夏为姓氏,上古巫族,对这些形式主义的东西,不甚注意。黎巫却是不理解,夏侯唯恐自己改姓夏了,犯了前世所谓的避讳之类的罪过,白白给人找上门来。
不过,黎巫还是不明白,夏侯为什么要改姓,难道就是因为仇怨未报,所以耻于使用自身的名号么?
古怪的笑了几声,夏侯仰天淡淡的说道:“如此,以我父、母、族人,以及我族祖宗先灵之名起誓,我篪虎暴龙,如今改名夏――颉,若不报此血海深仇,我夏颉誓不为人。”
黎巫皱了一下眉头,想要说什么,却又没有开口。‘颉’这个名字,却是上古造字的仓颉所用,对于上古之民来说,这个名字拥有一种智慧、神圣的味道在里面。她看夏侯,怎么看也就是一个肌肉充足脑浆缺少的蛮人,怎么能使用这个字呢?
但是此情此景之下,黎巫却也不好对夏侯有任何责怪之言了。
“从今天起,我就是夏颉。”夏侯的语气很温和,但是那语调中坚定雄厚的力量任谁都能听得出来:“夏颉存在的唯一目的,无非复仇二字。”
“东夷人也好,夷狼部也罢,我誓必尽全力灭之。”
三日后,派出去寻访其他篪虎族部落的黑厣军士回报,方圆千里之内所有的篪虎族人村落尽数被屠杀、焚毁,若没有意外,夏侯将是这片山林里,最后的一个篪虎族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