庐忆思和豫妙妗的才情都是不错的,做出来的诗句皆是不俗,再加上庐家举办此次诗会,就是有意让自己的女儿露脸,出的题目全部都是庐忆思擅长的。
几轮下来,庐忆思出尽了风头,陆陆续续地有闺秀喝醉了,红着一张脸被丫鬟扶了下去。
像是这样的诗会,肚子里没有墨水的闺秀公子们都会在来之前,从书生们手里买一些诗备用,这是大家都心知肚明,不会彼此拆穿的规矩。
可这几个半句诗都做不出来,还喝醉了丢人的武将之后,一看就是新来的,不懂这里的门道。
还有一些脑子灵光的,若是买的备用诗也用完了,便会借口更衣离开,也能躲过几轮罚酒。
一个时辰后,还留在场上能够继续坚持作诗的人已经不多了,正当庐家嫡子,庐忆思的弟弟庐忆良琢磨着要不要换一个题目,免得在场众人尴尬的时候,淮南王竟是来了。
“参见王爷!”
众人齐齐行礼,心中疑惑这样的场合,如此大的人物怎么会过来。
淮南王示意众人不必拘礼,随后和庐家的家主庐弘深进了书房。
快到傍晚的时候,诗会已经结束,众人渐渐散了,淮南王也从庐弘深的书房里出来,坐上马车和娄缙、娄钧一同回府。
马车上,淮南王和二人说了最近流寇的事情,话题一转,转到了娄钧的身上。
他拍着娄钧的肩膀:“钧儿,我和你庐伯父商量了,为了让你和庐忆思更了解彼此,打算让她先到淮南王府住着,你们借此机会多了解了解彼此,培养培养感情。”
她是特意来问我的事情的?
不仅是娄钧诧异,娄缙也很是惊讶。
虽说江陵国民风开放,可男女成婚之前就住在一起实为不妥,尤其对女子的名声很是不好。
淮南王看出来二人心中的忧虑,解释道:“并不是让你们住在一起,而是让她单独住在一个院子里。况且,你们有婚约在身,旁人也说不出什么闲话。”
之前他派人清理了不少流寇,可这些流寇十分狡猾,有一些逃窜到了淮南边界扰的民不聊生,偏偏淮南王之前派出去的武将没有回来,此番,需要庐弘深亲自去处理。
庐弘深答应的很痛快,不过他担心女儿的安全,希望能让女儿提前住进淮南王府,得到淮南王府的庇护,淮南王想着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便答应了。
淮南王想了想王府各处的院子:“钧儿在松风院,春霖院如今不是空出来了吗?正好给她住,让她提前学习学习王府的规矩,别像九静柳和江澧沅那样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春霖院和松风院相隔不远,若是早上出院子,晚上吃过饭后散散步,说不定二人还会经常碰上。
娄钧原以为关于他的婚事至少还有两年的时间去筹谋准备,庐家竟是这么早就想把人给送进府:“父王,此事不……”
淮南王一抬手打断了他的话:“此事已经定下了,三日后,等她收拾好东西就会搬进来,不必再商议了。”
说完,淮南王闭上了眼睛,靠在了马车的木板上,一副此事容不得商议,他不会再搭理人的样子。
……
庐忆思要住进淮南王府的消息很快就传开了,最先接受不了的是娄家二房,对娄钧芳心暗许的娄绍婉。
她趁着府上没人注意,从后门出来哭哭啼啼地跑来找穗岁。
她府上有很多兄弟姐妹丫鬟侍女,可她的心思谁都不敢告诉,只有穗岁知道。
推开偏殿的门,她“哇”地一声扑到了穗岁的怀里,她趴在穗岁柔软饱满的胸上,哽咽地说道:“穗岁姐姐,娄钧哥哥就要娶庐忆思了,庐忆思就要进淮南王府了,我可该怎么办啊?”
穗岁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庐忆思还没到年纪,应该不是嫁进王府,或许就是过来住一阵子?”
“而且,王爷和庐家老爷交好,就算是没有婚约,小辈来长辈家住几天,在附近玩乐也不是没有可能。”
娄绍婉堪堪止住了哭泣,双手捧着脸,脚尖对在了一起,内心纠结不安,抬头满脸期待地看着穗岁:“你说的可是真的?”
穗岁也不太确定,这事儿本也不是她一个侍妾能管的,可看着怀里的人哭的实在可怜,只好说道:“别哭了,要么,我去帮你打听打听?”
娄绍婉用力地点头:“好!”
穗岁将她脸上的泪水擦干净,犹豫地说道:“我接下来的话你可能不爱听,可你若是能早点明白也是好的。”
长痛不如短痛。
娄绍婉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一副乖巧听话准备听训的模样。
穗岁柔声说道:“既然大公子已经和庐家、豫家的两位小姐有的婚约,日后定是会将人娶进门的。”
“而且……你……二老爷和二夫人怕是已经在给你寻人家了,以你的身份断不会去给别人做妾的。”
虽然娄绍婉是庶女,但娄家在淮南地界可是高门大户,有家族撑腰,做个正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