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李怀旌再也不是过去的李怀旌看待他们,自然就不一样了。
趁着酒意,道了句:“等会儿我想去给咱爸买两身衣服,要不然,我们四个一块出去逛逛?”
老大二老搓搓手,不等说什么,李怀旌就摆手,“喜欢什么就买什么,咱们都换两身好行头,”李怀旌想了想,“我也好几个月,没空置办新衣服了呢……”
李怀旌这么一说,李母就在旁边帮衬,“一家人不分你的我的,既然你们弟弟有这个心意,你们就跟着去,什么买衣服不买衣服的,主要是他啊,在外面待久了,想跟你们亲近亲近,说说话……”
李怀旌往后撤着身子,带着几分微醺,闻言目光落到母亲身上,短暂停留。
母亲这个时候感觉到,就抬头望了过来。
母子之间目光对上,不知怎地,李怀旌突然鼻梁一酸,眼眶就红了半圈。
他没事人一样笑了笑,目光挪开,半晌又皱着眉看过来,忍着泪意说:“妈,我怎么发现,这么多年了,还是你最懂我呢?”
李母叹了口气,盛了一碗甲鱼汤,连碗带勺子,往李怀旌面前重重一放,“你是我儿子,咱俩相处了多少年,我不懂你,谁懂你?”
李怀旌叹了口气,不确定道:“不知道以后,我老婆能不能这么懂我,其实我还挺需要这个……”
谁知话音刚落地,才刚喝了一口甲鱼汤。
温黎的消息,就突然发了过来——
温黎:是不是在跟哥哥们还有爸爸喝酒?
李怀旌拿起来纸巾,擦了擦脸庞,笑问:你怎么知道?
温黎挑眉:你能娶到我,肯定开心啊,回到家肯定要跟家人喝酒庆祝。
李怀旌哭笑不得:呸。
温黎沉默了会儿:那今天你爸爸露面了吗?
李怀旌目光掀起来,就看了父亲一眼:当然。
温黎这才松口气:那就好,本来我还担心你爸爸不给面子,你会伤心。
李怀旌否认:我伤心?我有这么容易伤心?你就是想得多。
温黎结束话题:切。
这边大哥敬酒,李怀旌就没再回消息,舔了舔嘴皮子,目光忍不住柔和下来。
温黎虽然在小事上矫情,但不得不说,摸透人心这块,却天赋异禀。
李怀旌只跟她讲过两次自己的家庭环境,家庭构成,没想到温黎,就把他对父亲又爱又恨的复杂心情,全摸透了。
在李怀旌人生中,除了母亲,也只有温黎,是李怀旌聊自己的家庭聊最多的。
在别人面前,李怀旌光鲜亮丽,没有缺点,在温黎面前,李怀旌放下了盔甲,试探她。
那晚,温黎抱住了他,只说:“我永远都不会笑话你,因为很爱才会生恨,所以我并不觉得恨自己的父亲,有什么可耻,如果你想说,就说吧……”
只要温家这边没意见, 两家父母凑到一块商量订婚的事儿,那自然是水到渠成。
李怀旌提前好几天,就给南苑斋的沈老板打电话, 特地预留了上等雅间。
这南苑斋在洛京市, 古香古色, 本地特色的上好中餐厅,三层雅致小楼,进了内里,全复古的中式雅舍装潢设计。
李怀旌与沈老板关系不错,听闻李怀旌要宴请未来岳父, 电话里就笑了, “等闲也就罢了,既然是喜事, 那我得特地嘱咐老刘,到那天, 一个大厨师傅都不能请假休息……”
李怀旌捏着手机, 站在落地窗旁边, 手搭在腰上, 低头笑了笑, 想到什么, 又特地问:“最近打吊炉烧饼的师傅,也在?上回我带温黎特地过去吃烧饼, 大堂经理说老师傅家里有事请假了, 这回可一定要在。”
沈老板一拍大腿, 保证说:“放心放心, 这回指定在,没吃上吊炉烧饼这事儿, 你都跟我提了三回了……”
李怀旌又是低低一笑,“说起来也是你们老板考虑不周到,一个吊炉烧饼而已,全店上下,怎么就那一个老师傅会?就不能带一带下头的新人?”
沈老板不说,李怀旌并不知其中原委,沈老板一说,李怀旌才了然——
“怀旌你这就有所不知了,这打烧饼的老师傅,是我们特地从咱们南安小镇请过来的,人家祖传的手艺,不传外人……除了老师傅的儿子能打出来一模一样的口味,这全洛京上下,没有第二个人能模仿出来,你以为咱们家吊炉烧饼谁都能模仿?这火候,这口感,这表面的蜂蜜和芝麻调配,都是有讲究的……如今人家早就申请了专利,倘若不是我高薪聘请,人家自己干,也是十里八村出了名的……”
李怀旌听罢挑了挑眉梢。
如今这年头,专利意识越来越强,也算好事。
不过前段时间李怀旌就算被专利这事儿闹得很不省心,闻言道:“专利这事儿,的确得好好落实,容不得半点马虎。”
如今全国经济下行,餐饮行业不好做,聊完正事,李怀旌许久不跟沈老板叙旧,沈老板打开话匣子,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