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苗苗深吸了一口气,声音在发抖:所以,你有没有站在我的立场想过?为了你,我爸妈不跟我来往,而我现在只是想守着之意,你连这一点也要剥夺?
曲之意你可以带走。曲乐山干脆地说。
王苗苗愣住,脸上满是不可置信:你什么意思?
刚才跟你说过,我结婚了,下个月临产,曲之意留在这不方便,似乎是怕她质问,他立马又说:抚养费我会全出。
因为爱你
曲乐山说他妻子下个月临产, 到时候孩子出生要上户口,曲之意继续留在这里会不方便。
王苗苗不觉气笑:曲乐山,之意好歹是你的儿子, 你现在连他也不要了?
曲乐山眼里闪过一丝不耐烦:不是你说的想守着他吗?那你就把他带走,我不拦着, 或者你不想带走也行, 就继续把他留在妈身边带着好了, 不然让他跟着我们,我们也照顾不到位。
王苗苗一句话不说, 只是看着。
到底是以前他太会装,还是一点一点变成这样的?她可能,从来就没有真的看清过这个人。
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曲乐山右眼皮抽搐几下:这些年你以为我就好过吗,想回家不能回, 我结婚的时候, 妈看都不来看一眼, 所有人都说我是王八蛋,辜负了你, 是,这一点我承认,我对不起你,但该给你的补偿我少过一分吗?
说到这里,曲乐山锤了自己胸口两下:人都会犯错,但有多少人能做到像我这样?不喜欢不合适为什么不能分开?一定要强捆在一起才叫负责吗?
反正我今天回来,就是跟你商量这件事的, 要么你自己搬走,要么带着曲之意一起走, 去哪都好,钱我出。
说完这些,曲乐山甚至不敢去看王苗苗的眼睛,他扭头看向别处,恰好就看见了躲在门口的曲之意。
矮矮小小的一点儿,漏了半个小脑袋在外面,眼睛里有好奇。
曲之意本来是还想躲的,但见已经被发现,便朝王苗苗跑过去,躲在她后面看曲乐山。
曲乐山自从离婚后,就没见过曲之意,现在陡然见到,心里不由升起一股柔软,他看向王苗苗:他是之意?
王苗苗垂下眼皮,不想多给他一分一毫的眼神。
曲之意感受到了母亲的难过和伤心,抱着她的腿,抬头:妈妈,他是谁啊?
王苗苗看着自己腿边的儿子,神情哀伤。
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她不知道。
说是他的父亲吗?可就是刚才,这个人还说他可以不要曲之意,一个人,到底是有多狠的心,才会说出这种话来?
最近这段时间汪家迁坟的事快收尾了,奶奶白天过去帮忙了,偶尔会回来,曲乐山怕被撞见,就没在家里待多长时间。
临走,他再一次对王苗苗说:你再好好想想吧,过完元宵,我会再回来一趟。
曲乐山一走,王苗苗就哭了,她抱住曲之意,心中的愤怒和悲伤几乎达到顶点。
看见妈妈哭,曲之意也慌了:妈妈,你别哭,那个人欺负你了?我去打他!
王苗苗摇头,曲之意伸手去擦她脸上的眼泪,却越擦越多。
之意,王苗苗双眼含泪,嘴角强牵起一抹笑:别跟奶奶说今天的事,她身体不好,会生气的,你也不想看见奶奶生气吧?
曲之意犹豫着点头:好,我不说。
小孩子不懂大人在为什么而哭泣,连安慰都是手忙脚乱的,曲之意抱着王苗苗,也跟她一起哭,希望这样她可以好受一点。
后面的几天,王苗苗都闭门不出,奶奶也在外面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曲之意自己搬了根小板凳坐在王苗苗门口,跟她讲话,尽管也很少能得到回应。
也因为这个突发的事情,他有好几天没去找那个男孩玩,哪怕他们来找他,他也说他不想出去。
朋友很重要,哥哥很重要,但妈妈更重要。
到这一天,奶奶回来,看见他还在家里,有些惊讶:耶?你啷个还在屋头安?你那个哥哥今天要走唠哦。
啊!曲之意猛地站起来:他们走了?
在搬东西,我还以为你去唠的,结果你没去哦。
那曲之意想出去找人,但又不放心王苗苗,频频回头看紧闭的房门。
奶奶看他奇怪:你做撒子?
曲之意急得满头是汗,他拍拍房门:妈妈,我要去找阿澄哥哥,你等我回来!
话落,曲之意跑回房间,摸出枕头底下的铜板,往村尾跑去。
村子前后都有路,他们来的时候是从村头进来,走却是走的村尾那条路,曲之意赶到的时候,汪家老房子已经人去楼空,只有几个村里的老头老太在拾倒留下来的锅碗瓢盆,以及没搬走的家用电器,这些都是汪家人打过招呼,说不要了的,与其留在这儿腐烂报废,不如给有需要的人。
邹老太见曲之意在院子里找,问:乖乖,你找撒子?
曲之意揉揉干涩的眼睛,急得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