减弱的迹象。
对方射的弓箭弩箭,射程都已经大大缩短。
近战时士兵格挡刺杀的力量也明显减弱。
只是火器射击还依旧猛烈,看来所带的火药和弹丸相当充足。
黄台吉知道,如果拖的时间太久,在大马山和帽子山的明军得到消息回援,那这仗就输定了。
于是咬牙下令八旗兵再次全力冲击明军防线。
这些建鞑士兵,也知道这一仗关乎后金存亡,要是输掉了,那他们继续随意奴役汉民的好日子就一去不复返了。
于是也都和打了鸡血一样,两眼通红,咬牙切齿的拼命上前冲杀。
但说来也怪,对面的东江军见建鞑再一次全力冲杀过来,力气似乎突然又恢复了不少,鸟铳火炮的威力依旧不必多说,箭射刀砍枪刺也都凌厉无比,甚至似乎比最开始还强不少。
建鞑前线官将见这情形都有些心寒胆怯,生出退意。
但黄台吉在后面高处查看战场情形,知道此刻再退,只怕就真的完了。
咬牙怒吼道,敢退者格杀无论。
阿济格、岳托等贝勒此时也都亲自上前压阵催战。
岳托等鼓舞士气说对面东江军分明力竭,现在不过是强弩之末,回光返照。
如此又酣战了近一个时辰。
建虏死伤惨重,原本七万兵,已经死伤两万多。
黄台吉也心急如焚,他知道再这么拼下去,要是还吃不下这支东江军,那等东江军前队杀回来,就大事不妙了。
他早就派多铎去沈阳城,摧莽古尔泰倾尽沈阳城中的鞑兵,过来助战,为何还没有来?
黄台吉正心焦间,多铎快马驰到,跳下马来,气喘吁吁冲到黄台吉面前。
黄台吉见他并未和莽古尔泰一起来,便知不对,但仍旧阴沉着脸问道:
“莽古尔泰呢?”
多铎呼呼喘了好几口气,才愤愤道:
“他不肯带兵来,说是对付区区三万东江兵,无须全军出动。相信汗自然手到擒来。说等击溃这东江后路军,和毛文龙决战时,他一定带沈阳兵来助战。”
在黄台吉身边的豪格脸色铁青,怒道:
“这莽古尔泰是真有叛心。他如此不听汗调遣,分明是要保存自己势力,消耗汗亲率的兵力。”
多铎也是一脸郁闷:
“我也是这般指责他。莽古尔泰却说如今东江主力未动,他守着沈阳,不能轻出,是防备东江袭占沈阳,是出于公心。还说府库宫殿都在沈阳城中。上次沈阳丢失,好在毛军立刻撤退。现在要再丢失沈阳重地,就全完了,”
黄台吉哼了一声,下垂的三角眼闪动着冷光:“他倒是会找理由。”
豪格又在山头看了一下战局,转过头,愤忧交加道:
“这般打下去,我军凶多吉少,不如把剩下六万多兵力撤回沈阳,既能惩治莽古尔泰,也能用沈阳坚城防守。”
黄台吉却还是有些不甘心,一挥手,说道:
“要撤,也得先把这支东江军歼灭再撤,否则我军若撤,这东江军在后面追杀,就是大溃败了。”
豪格知道黄台吉若是打定了主意,他是劝不动的。
只得咬牙道:“我也领兵上去厮杀。”
说着一转身,便带领两千五百精兵,杀入阵中。
这时东江兵已经厮杀接近一天,面对建鞑轮番冲杀的车轮战法,兵将的力气似乎终于开始枯竭。
阵线开始被建鞑冲破。
毛承禄下令暂时向后退缩,利用后面更狭窄的地形来抵御建鞑猛攻。
黄台吉观察到这个情形,觉得已经到了关键时刻,必须抓住时机。
于是一起身,在数百个护卫鞑兵簇拥下,跳上他的马匹,拔出腰刀,说道:
“朕亲自上阵厮杀。”
随即带领亲属于他的七千五百旗兵精锐,上向阵前。
其他鞑兵见汗亲自上阵厮杀,原本也疲累不堪,忽然精神振起,陷入狂热状态,又拼命上前去打了。
毛承禄也知这么打下去,自己这方面毕竟以寡敌众,终究难以一直支撑下去。
正想着用什么办法,尽量减小损失地撤退。
忽然从后方传来欢呼。
毛承禄心中一动,让身边亲兵去北面查看。亲兵过去一看,却见北面的山坡,有一大波明军正在上来。
仔细一看正是张继善和毛有功、毛有杰率领的中路军来支援。
亲兵回报毛承禄。
毛承禄大喜,立刻让一些士兵齐声高喊
“后援已到。”
这喊声一波又一波向交战前方传去。
正在和鞑兵厮杀的东江兵听到后,人人兴奋,原本已经枯竭的力气,瞬间似乎又恢复了不少。
奋勇向前冲杀,一改颓势,反而又把阵线向前推进了许多。
此时一些能听懂汉话的鞑兵,鞑将也听到了对面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