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子墨鼻子一酸,眼泪堆积在眼眶里,她忍了又忍,强扯出一抹笑。
“妈。”颜子墨唤了一声。
郝莲转过头,把眼里的情绪都收起,也以笑容面对女儿:“子墨,来了。”
颜子墨坐到床边的椅子上,拇指轻轻揉了揉郝莲额边的碎发,就像她小时候,郝莲经常对她做的那样。
“妈,明天我会一直陪着你,等手术结束,你的病好了,你想去哪我都陪你!”
郝莲眼尾的纹路里也刻着温柔二字,握着颜子墨的手,轻轻点了点头。
“对了,你公公的生日快到了吧,可千万别忘了。你公公婆婆前两天还来看过我,你得好好孝敬他们。”郝莲嘱托道。
郝莲知道,在洛氏那种豪门,她的女儿想过得舒心并不是件容易事。
那个家族里的人,随便拎出来一个,都能在市呼风唤雨。
作为颜子墨的娘家妈妈,郝莲知道自己在洛家面前太过渺小,她能为女儿做的,只有时刻提醒她孝顺公婆,尽量让那家人对她满意。
颜子墨听到这话,心里像被一块石头压住,透不过气。
自己的妈妈如今到了生死紧要的关头,却还惦记着别人的父母,颜子墨心里不是滋味。
此时的颜子墨更加后悔当初嫁进洛家,害得自己的妈妈也整天跟着担心。
“你别操心了,我现在啊,只关心我亲妈,别人的父母,就让他们自己的儿子惦记去吧。”
说完,颜子墨把头枕在郝莲的手臂上,一副撒娇小女孩的模样。
就这样在医院住了一晚,一直到第二天郝莲手术结束,颜子墨都没离开过医院。
好在手术很成功,颜子墨心中从上辈子系下的死结,到此才算松动了一点。
顶着厚重的黑眼圈,颜子墨回到了洛神公馆。
此时已是傍晚,大厅没开灯,漆黑静谧。
紧绷的精神放松下来,颜子墨睡意上头,像喝了假酒一样,一头栽在沙发上。
就在快要沉稳入眠的时候,头顶似乎有浅淡的呼吸声传来,颜子墨忽地爬了起来,厉声道:“谁!”
别忘了,你要满足我的需求
对方好像并不惧于颜子墨的呵斥,一动不动坐在原处。
冷汗从颜子墨浓密的发丝里渗出,顺着额间、耳畔,一路蔓延至锁骨、胸前。
很快,她轻薄的衬衫被汗液浸透了。
躁动的心跳声已经提至嗓子眼,颜子墨浑身肌肉似乎都不听使唤了,僵在远处。
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慌!
她的大脑开始飞速旋转,张姨今天早上打电话跟她请假了不在家,其他佣人这个时间早就下班了也不在家。
难道是洛南商?
不对,洛南商一周只回来一次,而且一定是每周三,但今天是周五。
一种灭顶的绝望如同这漆黑的夜色,笼罩着颜子墨。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家里进贼了!
沙发旁有一个落地灯,颜子墨盘算着跟它的距离,悄悄爬下沙发,打算举起落地灯,给那个贼来当头一棒!
终于碰到灯柱了,颜子墨使出浑身力气握住它,想要一把举起,却不想太高估自己的力量。
灯一动没动,颜子墨还把自己搭进去了,被灯绊了一脚,眼看就要平躺在地。
一声惊呼下,颜子墨被那个贼拦腰抱起,二人重心不稳,双双倒在地上。
巧的是,那个贼给颜子墨当了肉垫。
“嘶……”吃痛的声音从那个贼口中传来。
嗯?有些耳熟?
与贼零距离紧密相贴的情景下,颜子墨得以认真嗅了嗅他身上的味道,是她再熟悉不过的木质香味。
“洛南商?”颜子墨难以置信道。
“知道还不快起来。”和这黑夜十分相称的冰冷语气。
放下心中的忐忑,颜子墨一溜烟爬起来,去开了灯,明晃晃的空间里,洛南商正双手撑地坐在理石地砖上。
颜子墨这两天本来就没休息好,因为郝莲手术的事,精神一直紧绷,好不容易想回家休息一下,却又被吓个半死。
情绪上头,颜子墨喘了两口气之后便开始爆发了:“洛南商,你有病吧?大周五的,你突然回来干嘛呀?还把人吓个半死。”
对方俊逸的眉眼里,在听到颜子墨的话之后蒙上一层寒意:“这是我家,我想回来,还需要提前报备?”
洛南商悠悠站起,迈开长腿,站在颜子墨跟前,俯视着她:“而且,是你自己不开灯,把自己吓个半死。”
没错,他说的每句话都对,但是颜子墨就是看不惯他这个态度。
理性、冰冷、无情。
“我懒得跟你扯。”扔下这么一句,颜子墨瞥了他一眼就要回房间。
刚走出去两步,却又被那只有力的手掌拉扯回来。
“你干嘛?放开!”颜子墨扭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