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她如约来到三盘山,她化了妆,穿得那么漂亮,眼神也是亮晶晶的。可是这一切都不是为了他。
他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叫嚣着,他要给她一个教训,这个肤浅愚蠢的女人,她应该得到惩罚!
于是,他从她身后走了过去,他一把勒住了她的脖子,用早已加了迷药的纸巾捂在她的口鼻上,他看着她惊恐的样子,他心底畅快地笑了起来。
很好,就是这样,就是这个表情。这是独属于他的表情,恐惧他,臣服他,他是主宰她的神。
她终于昏了过去,她躺在地上,身下是松软的泥土和满地的落叶。那么狼狈,又那么的美,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美。
于是,他拿出了相机,拍下了最后的照片,将这份独属于他的“美丽”永远留存了下来。
之后,他割下了她的四肢,头颅,将她埋在了落叶里。
程致满脸的疯狂,他神经质地笑着,比真正的恶鬼还恐怖。
张越明和贺一白同时想到了那句话,人心,的确比鬼神还要可怕。
“滴答,滴答”
水滴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周围的温度也在瞬间骤然下降。
贺一白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他猛地转头朝宋雪林看过去。
她身上的红裙好像活了一般,血色在蔓延,涌动,一滴滴猩红的血从她裙摆滴下来。
一滴,两滴在她脚下汇聚成一摊红色的溪流。
她漆黑的长发飞舞起来,露出了那张森白鬼气的脸。她双目泛红,里面充斥着爆戾之气。血泪顺着脸颊淌下来,融进了红裙里。
贺一白一惊,还未开口,只见红雾一荡,宋雪林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下一刻,铺天盖地的红雾出现在天花板上,朝着程致的头顶蔓延而去,雾气越来越盛,血色越来越浓重。
他心里一震,连忙转头看向沈镜。
沈镜面色平静,好似没有看到那些雾气一般。
或许是大家都没说话,程致癫狂的笑容停了下来。
他顿了一下,突然问:“我很好奇,你们是怎么知道是我杀了她的?明明我做的那么隐蔽,不会有任何人发现,就连警察也查不出来。”
沈镜淡淡道:“程致,你相信这世上有因果报应吗?”
程致眯了眯眼,不屑地嗤了一声。
沈镜却不想再跟他多费唇舌,他拿起相机,“这东西我带走了。你好自为之。”
说完,沈镜便转身就走。
张越明和贺一白一怔,暗暗瞥了眼快要将整间屋子都灌满的红雾,也立刻跟了上去。
程致有些疑惑,“你不报警抓我?”
沈镜推开门,“我想,有一个人一定很想亲自动手的。”
说完,他直接推门出去了,贺一白同张越明也连忙钻了出去。
门“砰”地一下关上了。屋子里又恢复了阴暗冷寂。
程致瞪着关上的门,在确定他们真的走了后,终于脱力一般倒在了桌子上,他重重吐出一口浊气。虽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放过了他,但他还是尽快离开才好。
该死,明明不会有人发现他的,他隐藏得那么好,没人知道他和宋雪林的关系,他们甚至不是朋友。警方不会怀疑他,更不会查到他身上。
多么完美的计划,多么天衣无缝的谋杀。
可惜,都被他们给破坏了!
他恨恨地咬牙,忽地打了个冷战。他搓了搓胳膊,怎么这么冷!
他站起来身,鼻间好似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还有一股无法掩藏的腐臭味儿。
他微微皱眉,忽然,
“滴答”
一滴冰凉的水滴在了他的额头上。
他抬手摸了一下,即使是在昏暗的屋子里,他也能清晰地看到指尖上留下的猩红的颜色。
他咽了口唾沫,缓缓抬起了头。天花板上倒挂着一名红衣女子。
女子黑长的头发四散开,如狂蛇乱舞。她面容狰狞,双唇似血一般红,微微张开着,露出里面尖利似动物的獠牙。
程致瞬间好似被什么东西掐住了喉咙,几乎窒息。他看清了女子的脸,青白僵冷,和那天他把泥土洒在上面时一模一样。
“宋宋雪林”
下一刻,女子猛然扑了下来。
“啊啊啊”凄厉的嘶鸣从屋子里传了出来,响彻云霄。
贺一白一顿,回头看去。
张越明也咽了口唾沫,小声说:“他不会死了吧?”
沈镜眉毛一挑,搂着胖胖抚摸着它光滑的皮毛,“冤有头债有主,这是他应得的。”
两人都点了点头,报应不爽,欠了别人的,总是要还的。。
沈镜离开之后, 就将相机交到了警局去了。当然,是匿名的。
收到相机的第一时间,潘卓就带人去了红枫小区, 找到了程致的出租房。然而等他们破开屋子进去之后,屋子里黑得几乎看不见五指。唯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