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可不是嘛,陈婆婆家这父子简直不像话,唉。”
“亏陈胜还是个秀才,读书都读狗肚子里去了。”
眼见指责他的人越来越多,陈胜自诩读书人,他脸皮挂不住,但又不想这么放过二丫这死丫头。
“这是我的家事,你们管得着吗?古圣贤书言:各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这死丫头偷藏钱,本秀才自己会处理。”
他张口上下牙一闭,就硬生生扭曲了众人是在骂他,转头去说二丫。
周围人听见他这说词,都摇头,显然不是第一次这样用装不懂的方式胡搅蛮缠了。
裴澄静看着这一幕,问了旁边的人,“婆婆他不是识字懂礼的秀才吗?还这样对待妻女,他父母亲不管管么?。”
婆婆一听这就直撇嘴,低声说道:陈家父子这两人就是个挨千刀的。”
“他爹别作妖就阿弥陀佛了,哪里还管他这儿子,姑娘你是不知道,陈胜他爹喝酒赌钱来者不拒,陈胜这个秀才就是跟他爹有样学样才成了现在这模样。”
旁边有个胖大婶也插嘴补刀,“陈胜他娘,他媳妇,二丫,全被这两人害惨了。一辈子都在为这两男人收拾烂摊子,真是命苦极了。”
裴澄静总算看明白了,陈父陈胜这两人就是软饭硬吃的烂人,
这时二丫也看见了她,她眼红红,面上全是泪水,嘴无声动了下。
裴澄静看懂了,二丫在说救救她。
她走出人群,脸上全是冷笑。
“你的圣贤书就是这样教你的吗?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
“依我看只有无能的男人,才会这样对待自己的妻女。”
刚才所有人都在指责他,但没有一个人像裴澄静骂的这么具有指向性。
见她只身一人,陈胜可不怕:“你个妇道人家懂什么圣贤书?焉需要你来说我,如此长舌,当心以后嫁不出去!”
“真有这好事?谢谢你的祝福。”
可巧了,裴澄静这辈子最不怕的就是这种诅咒,所以她接受这话爽快利落。
说实话,要是真能这样,她说不定还得谢谢他。
陈胜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女人,他脑羞成怒说道:
“你简直没有妇德!不知道家中去怎么教导子女,我都替你双亲感到丢人。”
瞧瞧,实名制双标现场。
有些人只会找他人错误,但从不正视自己问题。
她丝毫不退让,呛声说道:
“你这么清楚教导,原来是因为你爹是个靠吸血妻子的软骨头,进而养出你这样吸血子女的软骨头。所以才这么清楚的吧?”
“成何体统,成何体统。”,陈胜气的倒仰,这么多人,他也做不出打女人的事。
就将矛头转向了二丫,“都是你这个赔钱货惹出来的事,害得老子跟着你丢人现眼。”
二丫是他的女儿,陈胜觉得自己理所应当的有资格教训她,说罢他就扬手要打二丫。
见到他的动作,裴澄静上前就是朝他腿心窝一脚。
“我劝你最好老实点滚,本小姐的随从可都在附近。你觉得你一个人能打十个?”
其实她也不确定是不是在附近,但是虚张声势对待这样欺软怕硬的人最有用。
好好好
“好好好,我不跟你个弱女子计较。”,说完他抓起散在地上的钱,爬起来就跑了。
二丫急忙追着喊,“爹,你把钱留下点,娘要用。”
但是陈胜哪里会回头,早就跑的没影了。
周围的人见闹剧没了,自然也就三三两两离开了。
“这可怎么好,我娘还等着用钱。”,二丫又哭了起来,说到底,她也许是个半大孩子。
裴澄静真的见不得孩子哭,她上前牵住她的手说道:
“你忘记了,昨天晚上你卖了一篮子花给我,花很漂亮,我朋友们都很喜欢。等会我就把钱给你。”
“不不不姐姐,那是因为我自己不要花篮扔下的,姐姐你不用给我钱。”,二丫懂事的摇头,谢绝了她的好心。
裴澄静看着她,出生在这样糟糕的家庭中,孩子却依旧乖巧懂事。
“好吧,那我们先进去看看你娘,刚好我也有位朋友在这里。”
二丫的娘亦是这里的常客了,她面色蜡黄暗沉,身体单薄,“二丫,是没钱买药了吗?娘没事,我们等会就回家吧。”
二丫跑过去,扶住她,心疼说道:“娘,我还有钱,我偷偷藏了钱在奶奶那里,你放心。”
“真的?可是你爹没拿到足够的钱,他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二丫娘看着这孩子就全是心酸,陈胜是年纪轻轻就是秀才。
“乖,你先去玩下,娘和这个姐姐说会话。”
等二丫一走,她就想跪下来,被裴澄澄拦住了。
“姑娘多谢你今日帮二丫,这孩子生在这样的家吃了不少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