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扉开启,却见惊骇一幕,屋内血流满地,猩红刺眼。
铁山的尸体仰面躺在地上,眼球上翻,双目露出了无生气的眼白,尸体砸倒了桌案,桌上杯碟茶盏碎落在地,而致命伤在脖颈间,一道狰狞外翻的割痕隔断他脖颈动脉。
地上血液变得暗红粘稠,铁山的尸体也已僵硬,显然死去有些时辰了。
“怎会如此……”应飞扬心中震撼,轻咬着舌尖,用刺痛提醒自己眼前所见皆为现实。
他在锦屏山庄内呆了两日,却被告知他记忆中的第一日不过是他自己的臆想,正当他已接受这说辞时,却又发现其中另有玄机。
众人皆说,秦风哪有可能半夜闯入他的房间强行亲吻他,应飞扬也觉得不可能,可却发现侧腰上确实有秦风留下的掐痕,觉察之后,又谜一般睡去。
所以应飞扬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来当面质问铁山。
那个看似质朴无华的妖灵,绝非外貌显露的那般单纯,昨晚偷听铁山的言辞,言语对谈间颇显心机,更好像知道些不为人知之事。
若他两日的记忆皆为真,那便证明错的不是他,而是山庄众女。
那这又是因为什么,是她们蓄意欺骗、还是心神被制、抑或是记忆被修改?是幻术、是阵势、是蛊毒、还是算计?
应飞扬心中疑惑越来越多,可一切线索都随着铁山的死亡而中断。
就在应飞扬因眼前所见发愣之际,身后一声惊惶的呼声让他回神。
“夫君!”
转身便见韩赋双目圆睁,难以置信的站在门外,看着铁山僵硬的尸体。臂弯上的食盒无力摔落在地,纯白米粥从食盒中渗入暗红血液中,食物清香与血腥味混杂,更显浓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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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后,风雅颂三姝已聚集在房内,
锦屏山庄创立至今,从未有人敢在公子翎地盘行凶,此等大事,瞬间在在山庄掀起轩然大波。
一时间,不管是表关心还是看热闹,众多女妖纷纷涌入此处,赵雅不得不摆出山庄总管的威严,才将她们驱散离开。
重新回到屋内,便见秦风安慰着已哭得不成样的韩赋,应飞扬不断打量着四周,若有所思,而楚颂则在检验着铁山尸身。
“检查的结果如何?”赵雅向楚颂问道。
“铁山大哥身上并无内伤,周遭也无打斗痕迹,致命伤在喉咙处,一击致命,死亡时间大概是亥时前后……”
赵雅问道:“那凶器呢,能看出是被什么兵刃所杀吗?”
楚颂起身,拈起一块茶壶的碎瓷片道:“伤口粗糙,肌肉外翻,应该是这个了。”
“瓷片?”赵雅轻轻皱眉,又问道:“壶中呢?茶水中可有下毒?”
“只是庄子里的蜜茶,并没有发现毒物。”
“这样啊……”赵雅低头沉思片刻,推论道:“一没有打斗痕迹,二没有中毒迹象,能一击杀死铁山的,除非是像公子那般绝顶高手,否则便是与铁山认识,让铁山不曾防范的。茶壶中的蜜茶也能作证这点,韩赋妹妹说过,铁山并不是爱饮此茶,所以,应是昨天入夜之后,突然有客人造访,铁山请他入内,调了平时不饮的蜜茶,只是为了招待客人。”
说至此处,其他妖也都明白了,秦风跟着说下去道:“只是没想到,那客人在相谈之际,忽然击碎杯盏,以瓷片划开了铁山的喉咙,铁山不曾防备,被一击致命。楚颂,这与你检验的结果一致吧。”
楚颂点了点头,道:“从现场来看,应是如此。”
“那么,山庄之内,女眷众多,能不用讲究避讳,入了夜还来造访的……”赵雅将视线转移到应飞扬身上,意味深长的看着他道:“应公子,不知你昨晚入夜,行踪为何?”
应飞扬本也在巡视周遭,刚发现些蛛丝马迹,却不料话题转移到了自己身上,道:“听赵令主的意思,这是在怀疑我?”
赵雅道:“不敢,铁山意外被杀,任谁都有嫌疑,只是应公子离事发处最近,最后见到铁山的,最早发现铁山尸体的都是应公子,于情于理,我都应先问过应公子才是。”
赵雅此话说得合情合理,应飞扬总有些许不满,也无可指摘,却又摇了摇头,纠正道:“错了,会入夜拜访铁山又不需避讳的不止我一个,昨晚最后见过铁山兄的也不是我。”
赵雅柳眉一挑,神色微变:“你是说?”
应飞扬侧转身子,目光如剑直逼一旁泣不成声的韩赋,“韩夫人,昨日夜间,我无意间听到你在铁山兄房间内与他私会,最后见到他的妖,是你吧!”
此话一说,众人皆是一惊,韩赋更是泪目圆睁,道:“你什么意思?总不成你认为是我害了夫君?”
应飞扬无视她愤恨目光,道:“韩夫人,你若能公开昨晚与铁山兄谈话的内容,或许能打消我的猜疑。”
应飞扬想解开心中迷惑,但铁山这条线索已断,而从昨日偷听到的对话来看,韩赋显然也知道些什么,此时顾不得韩赋是真哭还是假悲,寻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