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慈女孝的游戏还要玩多久?”
胡离又叹口气,苦笑道:“王上一生为妖族千秋大计竭心尽力,乃至血亲尽丧,天伦梦断,如今临老了,想要认个女儿找些慰藉,我们又怎好坏了他的兴致?”
隐虚为哼了声,不满道:“怕只怕这慰藉会要了他的命。”
“公私之间,王上向来决断得清,若有必要,我也会提点他的。”
“罢了,就这样吧。”隐虚为打住这话题,道别道:“归途漫长,你一路小心。”
胡离则向隐虚为长身一拜,神色郑重无比的一揖到底,“放心,有狮王同行,自是安全无虞,倒是你……听闻我们不在期间,万象天宫中的药材有遗失,再联想楚白牛被从畜生道那带出,其目的如何,不难猜测。六道和正天盟的决战将起,身居险地的你才要多加保重,毕竟……我可不想第二次失去你。”
听闻胡离最后话语,隐虚为愣了一愣,随后面上表情变得僵硬道:“你是几时知道的?”
胡离自嘲道:“哈哈,枉我自诩聪明,竟被你和二叔瞒在鼓里这么多年,直到接替了二叔的位置主持“祸种”计划,才有资格得知你的存在。”
隐虚为有些不敢看胡离,他眼神看着脚尖,脚尖则摩擦着青阶上的积雪,迟疑了一会才语带愧歉道:“你怪我么?”
“怪,怎能不怪!”胡离毫不迟疑的回答,怨叹道:“我平生志愿,便是声色犬马,逍遥一生,有事都交给家里人顶,可哪想家里长辈一个个都离我而去,让我逍遥身换做劳苦命,挑起了天大的担子,你说我怎能不怪!”
一听胡离言语,隐虚为愧歉全消,在他肩头擂了一拳,笑骂道:“看来我这事还真作的对了,若不如此,怎能逼你出来,你那一身才智迟早烂在温柔乡里,少废话了,快滚回去,好好扛你的家国大事!”
“好好好,你赶我,我走便是。”胡离也顺势退开,转身离去。
看着胡离投身风雪之中,隐虚为忽然想到,“老二,小七和小九那里……”
“放心,我会继续隐瞒,绝不让家里人知道你还活着,父亲!”胡离不回头,只挥挥手,一袭裘衣便被风雪侵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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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辈所经历的就是这些,剩下的事,素宗主也都知晓了”
回程船上,应飞扬向素妙音详述天书世界发生之事。
“你说你是六道创主转世,而六道恶灭最初设立目的,是为了护卫天女?”素妙音虽自认沉着冷静,可听闻一切后依然觉得如晕船一般头晕目眩。
应飞扬道:“这……晚辈也不敢说定,但这却是最可能的解释,所以才想找前辈佐证,不知优昙净宗可有相关记载。”
“两千年了,屡遭战乱,优昙净宗全派迁徙就有三次,便是原本有记载,现在也早化成灰了……”素妙音叹了一声,却很快从震惊中恢复,接受了应飞扬的说辞。
毕竟,若应飞扬真想隐瞒,也不会选择这种听起来便觉荒谬的言论,而这乍听来很荒谬的说法,却恰能解释所有的问题,毕竟是智深如海的优昙净宗宗主,片刻时间,便已完成了从震惊到接受心理过渡。随后朝应飞扬拜道:“应公子将此话单独说与我一人听,我自然明了应公子的用意,也代表优昙净宗,承公子的此情,但……今后还请公子继续把守这秘密,毕竟,历史便该成为历史,过往友,今日敌,也是常见。”
应飞扬只将此事与素妙音说,便是知晓,若优昙净宗与六道恶灭之间有这般千丝万缕的联系,传出去定会影响优昙净宗声誉,所以自然也会替她们隐瞒。
此时又想到,六道恶灭中,至少天道主是知晓六道和优昙净宗的这层联系的,却没有将此事传遍天下,借机抹黑优昙净宗,想必也是觉得六道恶灭创立竟是为了给天女做护卫,这事传出去同样有损六道恶灭的“邪格”。
既然正邪双方都不愿提起,应飞扬自然也乐意继续装不知道,素妙音所说确实有道理,历史,便该成为历史。
但应飞扬依然不敢受素妙音这一拜,让开身子带着愧色道:“前辈这一拜,我可担不起,都怪我那时身体不受控制,若是我聚集天书之后,便即刻退回阵中,而不是与帝凌天纠缠,也不至于被他们夺取了半截天书。”
“应公子若总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岂不显得我等前辈无能了?”素妙音有些无奈又好笑,随后又道:“帝凌天降临天书世界,这是谁也料不到的变数,若非有应公子在,天书早被他所得,我们连这半片都保不住。况且这次帝凌天非死即伤,也是拜应公子所赐。”
“帝凌天没死。”应飞扬摇头,笃定道,同样修习过天人五衰功,他知晓天人五衰功的疗复能力,只要身在阴浊污秽之地,天人五衰功便能吸纳周遭浊气,用以治疗自身伤势,这次他没能将帝凌天一击毙命,那只要一息尚存,帝凌天便有生机。
“就算如此,在此关键时刻,能伤了帝凌天,也是争取到了宝贵时间,天人五衰功再怎么神异,至少一个月内,他绝不可能恢复完全,也不可能以伤病之躯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