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道的暗桩?”天女凌心微微一动,随即了然,方才赵阿嬷的动作颇为利落,虽远称不上高手,但也确实有些修为在身,不可能只是一个寻常妇人。
释初心缓步上前,点头道:“没错,她方才攻击我时,还趁机对我施展了人间道的摄心术。”
“那对上你的‘菩提心镜’,她可是自讨苦吃了……”天女原本还有些担忧,但听闻是摄心法术,便立时放下心来,释初心生来便有佛慧,若只论心性后辈之人中当属第一,所以年岁轻轻便修成“菩提心镜”的法门。修成此法者,非但禅心不动、通明无垢,可以抵御心神类术法的攻击,更能如明镜照心般将法术反射,使施术者自食恶果。
但一口气未及舒出,天女凌心面色一变,道:“小心!”
只见释初心背后,方才被赵阿嬷挥洒出去的红雾此时倒卷而回,竟又从后方携裹向释初心,
“无妨。”危机临头,释初心不改从容,双手合十胸前,金色佛光再出,沛然纯正的气劲扩散十方,红雾瞬间被震散,竟如粉尘一般洒落。
天女定睛细看,却见那哪是红雾,分明是一只只身形细小的红虫,密密麻麻的攒聚在一起,天女凌心女子天性,见到如此密集的虫群不由头皮发麻,而虫子散落地上,被阳光照射,竟似被火烧一般“滋滋”的冒起了白烟,最后一片虫群蒸发不见,天女凌心声音微颤,认出了这些虫子道:“这是……红线蛊虫?”
蛊毒之术起源南苗,乃以毒虫作祟害人的古老邪术,蛊虫千变万化,难以防备,而红线蛊虫便是其中十分险毒的一种,它个体细小及不可察,却可从皮肤钻入人体内,食肉啃骨,在人体内迅速繁殖,随后扩散传播,一只虫子往往能毁去一个村落,以至于连南苗都畏惧这小虫,将红线蛊虫列为禁蛊。
方才危机临身也不改从容的释初心此时看了红线蛊虫也面色一变,向倒地的赵阿嬷问道:“你将红线蛊虫投到了哪里?蛊母又在何处?”
释初心虽是在问,却不待她答,将她身子摆正后,双手拇指按住她太阳穴,直往她混沌浑浊双眼。赵阿嬷摄心术被菩提心镜反射,此时反被释初心控制心神。随着释初心双目一亮,她之记忆如镜射倒影,映在释初心眼眸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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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尊者,还有苦使者,哀使者……十三年了……你们终于来了?”芦苇飘摇,水波粼粼,芦苇深处一座舟船之上,一个面色蜡黄,形如竹竿的病痨鬼坐在船上,旁边,一个苦瓜脸面相的胖子和一脸哀容的瘦子分立左右,从记忆中的影像判断,这三人分别是人间道四大尊者中的病尊者范去病,和七情六欲十三使中的苦使和哀使。
病尊者范去病干咳了几声,道:“让你在优昙净宗一呆十三年,当真委屈你了,不过先前你传来的消息,说应飞扬在优昙净宗,而且在戒心塔内,这可属实?”
“当然属实,只是属下只是个浣洗妇,身份卑微,再详细的情报就探知不到了……”
“咳咳咳……已经足够,素妙音这婆娘极难对付,这些年安插在优昙净宗的众多暗桩,只你一个存留下来,若想混入她们内部,恐怕早就暴露了……”
“属下无能……”
“已经很好了,再交给你在优昙净宗的最后一个任务,这是两管竹筒内是红线蛊虫,你将它投入戒心塔内,应飞扬那小子非死不可,而戒心塔中的灵雾,又是滋养红线蛊虫的温床,只需一段时间……嘿嘿,优昙净宗的精锐将赶往蜀中,或许等她们回来,优昙净宗已全然被红潮吞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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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如今优昙净宗将往蜀中,后防空虚,竟被她钻了空子!方才发现她躲在戒心塔后面,是已经得手,还是将要动作?”
释初心心头一紧,正欲加快她记忆的流速探知结果,却忽然听闻天女凌心道:“退开!”
话音入耳同时,释初心感觉腰间一紧,已被十丈轻尘束缚住拉扯着向后退去。
就在退身瞬间,便见无数红虫从赵阿嬷全身毛孔中钻出,密密麻麻,恐怖瘆人至极,一个大活人转眼竟成一个空空的人壳!
“还真是在优昙净宗的最后一个任务,人间道之人竟然在她身上也种下了蛊毒!”释初心瞬间明白,人间是将她当做弃子,心惊之余,精纯佛功再出,化作气墙四面困锁众多蛊虫。
红线蛊虫虽繁殖迅速,却是不能久离人体,也见不得光,攒聚的虫群好像一条红蛇扭动身子,竭力要躲进树荫中,但在气墙困锁下进退不得,很快在阳光下蒸发。
而后释初心举袖擦了一把冷汗,对天女道:“情况不妙,应公子现在可能已经中了蛊毒!”
“什么?”天女凌心惊呼出,看到红线蛊虫时她便已暗自担心,若蛊虫真已经渗入内中,那此时的应飞扬恐怕无法抵御!
释初心劝慰道:“你且别急,我入戒心塔内观视。另外,红线蛊虫有蛊母,蛊母若死,或离得太远,其他虫子也都会死,所以蛊母应寄身在病尊者身上,杀了它才是一劳永逸之策,病尊者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