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之后,他还想打个电话告诉三姐,自己吃三碗饭的实力,还在。
冬天的夜深人静,来得总比其他季节更早一些。
农村的,比之城市里更早。
所以吴远刚干下去的一碗饭,才感觉到了消食。
整个村子都陷入了万籁俱寂地安静之中。
只有远处不知谁家看家护院的狗狗,还在时不时地呜咽着,间或叫上一声。
吴远洗了澡,又给灶房里的土暖气添了煤。
正准备回屋抱着老婆,一觉睡到大天亮时,忽然间院子里四条大狗就齐齐吠叫起来。
没错,小花已经长成了大狗。
个头与其狗爸狗妈不相上下,更隐隐间能压制初显老态的狗叔大黄了。
吴远一听这叫唤劲儿,就知道非比寻常。
这节奏是一定有人要来,但似乎吠叫的不那么激烈,是熟人?
果不其然,在客厅里稍站片刻后,吴远就听到一阵车声由远而近。
最终从自家后面的村道上拐下来的时候,吴远已经披上外套,迎出门去了。
这是马明朝开车过来了。
媳妇杨落雁从房间追出来问:“怎么了?”
吴远挥挥手道:“没事,你先回去。我估计明朝来了,可能有点什么急事。”
说话间,吴远快步走到了大门口。
从铁门的门缝中,眼见着宾利慕尚停在了门口,马明朝推门下车。
随即不等明朝拍门,吴远就从里面开了门道:“这么晚了,出什么事了?”
马明朝语气急促道:“出了点事,但问题不大。”
吴远把人让进来道:“怎么说?”
于是俩人连烟都顾不上点。
吴远就听马明朝道:“枣阳路夜市那边,那个廖大痦子果然带人来闹事了。”
“那小姨俩口子,人没事吧?”
“他们没事,”马明朝摇摇头道:“但不是因为派出所的人赶得及时,而是因为有人出手帮忙了。”
吴远随即想到了:“隋同学?”
马明朝兴奋地直点头:“昨晚你虽然没去,但那隋同学每晚都去。偏生今晚就带了群一同练跆拳道的同学过去,于是廖大痦子几个人直接踢铁板上了,没少挨揍。”
“至于老板你小姨俩口子,不仅人没事,而且半点损失都没有。隋同学那伙人,压着廖大痦子打。得亏咱们跟那边所里打过招呼,他们去的够快。否则廖大痦子几个人,怕是得被打出个好歹来。”
吴远啧啧道:“看不出这隋同学竟然有两下子?我当初只觉着,她有点女生男相而已。”
马明朝似乎不能苟同道:“那身段、线条,一看就是练家子,这瞒不过我。至于女生男相,那是她在其他女同学面前表现出来的。搁老板你面前,还不是乖得跟小猫似的。”
“少来,”吴远打断对方,还不忘回头看了一眼卧室的方向道:“派出所那边打电话通知的你?”
马明朝道:“没错,具体后面的处理,也都跟我说了。这廖大痦子得不了好,叫我们放心。”
吴远沉吟道:“这个人情你记着,下回再过去,别忘记请人吃饭,账走公司报了。”
“那行,我就先回了。再有什么消息,我第一时间告诉你。”
“你别回家了,”吴远看了看表道:“这个点,车都开出来了,正好去接你媳妇和嫂子下班去。”
马明朝不以为意道:“她俩正好作伴回来,没这个必要吧,老板?”
吴远抬脚欲踹道:“我叫你去,你就去。赶明儿过去,正好顺路再搭咱们的车。”
打发走马明朝,吴远重新销上了大门。
回屋靠在床头,先跟媳妇把这事说了。
杨落雁却担心道:“小姨她们该不会被吓坏了吧?”
吴远拾起床头的电话机,递过去道:“担心的话,你就打个电话问问呗。”
杨落雁迫不及待地拨了过去。
电话连续响了十好几声,才被接起来……
你要说到他,我可不困了
刘娟接起电话的时候,还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像是刚处理完事情回到家的样子。
一听是侄女杨落雁打过来的,当时就跟见到了亲人似的,颇有点劫后余生的激动。
滔滔不绝。
都不给杨落雁安抚慰问之语说出口的机会。
当然,有时候倾听也是一种安抚。
所以杨落雁就在自家男人怀里寻摸个舒服的姿势,躺着听刘娟的叙述,然后有一搭没一搭地嗯一声。
好在从刘娟的叙述中,杨落雁也听得出来。
哪个环节谁出了力。
哪个环节谁帮了忙。
提取了细节,心中有了数。
聊到最后,刘娟颇有些六神无主地问道:“那个落雁呀,你家大老板在不在?在的话,你帮我问问,接